此一番,已足矣。

余闲听笔墨两周年庆祝贺文

毕竟爱过。

楼诚余闲听笔墨:

      今天是楼诚读书活动成立两周年,感谢相遇,感谢陪伴。      


      希望将来大家都能遇到更好的楼诚和更棒的自己,不负相遇。




      贺文来自 @疏山问竹 。




      我们都是过客


      只有他们是永存的




      1932年,莫斯科大雪封城。




      在一家咖啡馆,我又见到了那个清瘦少年。


 


      他穿一件宝蓝色昵线大衣,捧着一本书正色坐着。奶白色围巾从他的桌旁荡到桌脚,在咖啡馆白亮的灯光下,照的有些刺眼。


 


      但他浑然未觉。


 


      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是在特维尔大街的蓝色邮筒旁。他抱着一叠书,侧身靠着邮筒,腾出一只手去掏口袋里的信封。


 


      信封小而精致,有一圈金色的花纹,邮戳正好盖在绿色极地年邮票的角上,将整个北极地图割成两半。


 


      他的胳膊拖住了书,但信封卡在了一半,又被他放了回去。他踌躇的转过身,望了我一眼。


 


      慢慢地,他向我走过来,问我是否能帮他暂先拿着书。


 


      我这才看到他的黑色的发丝上都是雪花融化后的水迹,一滴一滴附着着,在冬季的阳光里发光。


 


      那叠书的最上面是战役学的教材,底下厚厚的几本,我已然无心去追看了。


 


      莫斯科的雪是刻在骨子里的一种习惯,我不知道他出于什么心里,从军事学校一路来到这里,但他一定很急切。


 


      人只有在追求什么重要的东西时,才能不管不顾。


 


      他重新回到邮筒旁,小心翼翼的摸出了那封信,奉若至宝得放进邮筒。神色认真,看着信滑进邮筒,他默然的走过来,取回了书,轻声说了谢谢。


 


      此刻他正在咖啡馆拆信,依旧是一副凝神屏息的模样。那信似乎薄弱蝉翼,他的每一个动作都轻柔而仔细。


 


      白白的一张纸,灯光应该把每个字都照的很清晰。


 


      他温柔的笑了笑,放松的往后靠去。褐色背垫瞬间塌出几道深痕,像极了他眼角眉梢喜悦的笑纹。


 


      夜色深了,街上的路灯开了一盏又一盏。


 


      少年将信纸叠好,松快的摊开书,把信纸郑重其事的夹近书页。光太盛,我看不清书上的名字。


 


      他恢复了原先的坐姿,脸上的喜悦被复杂的情绪代替。敛着的眼睛,映出一缕晶亮,仿佛是他的迷惑与担忧。


 


      我打算离开了,雪愈下愈大,五棱的亮片贴在玻璃窗上,在朝你招手。


 


      咖啡馆的门被人推开,串着的风铃发出一阵响声。静谧的空气中,荡出圈圈涟漪。


 


      那人敞着黑色大衣,脖子间的围巾也敞开着,不怕冷似得站在门口。


 


      少年恍然站了起来,绷紧身子朝门口那人走过去。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但他的步伐就和寄信那天一样。


 


      迫切的雀跃。


 


      我听到门口那人说了一句话,不是很清楚,大抵是:阿诚,我们回家。


 


      他们走在莫斯科的雪夜里,身上仅有的颜色也融合在暮色中,雪地上印出一个个脚印,他们俩越走越近,也许就在我一眨眼的时候,他们就像一朵闯入的雪花,倏然消逝了。


 


      而天地知道他们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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