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一番,已足矣。

【楼诚】白月光 【北平无战事×伪装者】03

*b站视频白月光的配文,有授权*

*此文明楼×方孟韦*

*特此说明,明楼一直爱的都是阿诚,楼诚不拆*

*此章中出现的反贪腐来自知乎*

*补全:01 02 03 04 05 06 07 08 09 10 11 12*



03

晚间的月光照在西南角的洋房上,将旁边的车也笼进去。夜间蚊虫居多,细小的不易发现,通过微开的车窗飞进去。

“明先生。”司机出声,将汽车熄火。

方孟韦已经送到住所,明楼一路上无言,发着呆。司机不敢说什么,一直静默着。

“你开另一辆车走。我想一个人待会。”明家的洋房只有他一个人,房子太空了,他都习惯在黑暗里行走。司机下了车,在外头向明楼鞠了一躬。

明楼手撑在车窗上,扶着额头,方孟韦的眼睛印进脑海来,和记忆里的阿诚重合。世界上怎会有如此相像的人呢。他的手有些发抖,他仍旧记得阿诚躺在他怀里的触感。刚刚在车上的时候,他甚至忍不住想去拥抱方孟韦,然而心底有什么在叫嚣着。他的理智告诉他,方孟韦不是阿诚,阿诚不会再活过来。

酸楚泛上来,先红了眼。眼前模糊起来,明楼努力的眨几下眼,想避开这阵酸楚,他已经很久没有哭过了,眨眼没有用,反而使眼泪更加汹涌。有那么一刻,明楼不想再躲了,他想好好的哭一场,让眼泪绞着回忆流出来,他的心可以少痛一分。

月光下,洋房暗了一宿。

上海的路变了模样,方孟韦站在街口,离开的时候还是稚童,记忆里也混了几分想象,不敢迈开步子去寻,怕真的见到的是破壁残垣,物是人非。

他起的早,逛了一圈后回到住处,远远就看见明楼的车停着,司机靠在车旁吸着烟。见得他回来了,忙熄了烟,空气中夹着几分尴尬,司机微弓着背,双手贴着裤缝,他穿了一件白衬衫,皱皱的,在这天气里显得冷。

“方先生,我以为你还没起。恐要等一段时间,就在楼下吸了两口烟,怕是脏了你的地方。”他话说的卑微,方孟韦听了不喜,但也不能说什么。

“没事。明先生让你来的?”车牌和昨天的不一样。

“明先生还没到上班时间,我先来接您去76号,再去接明先生。”

“76号?我今天还没打算去拜访。”司机听了一愣,方孟韦才惊觉话失了礼,“我来上海才一日,匆忙之间许多都未准备好。若是这样去拜访,恐失了礼数。”

“方先生不用担心,明先生昨天就吩咐,今天的会议一定要让方先生去听听。”

方孟韦注意到司机一直避开他的眼睛,明楼是76号的掌事人,怎么样也该防着他,这般积极的动作,让方孟韦猜不透他。

“你再门口等我下,我进去准备点东西。”

司机毕恭毕敬的站在门口等。方孟韦的速度很快,他已经换了衣服,为了掩盖腰间的枪支,特地换了件长风衣。他平素不爱长装,这件风衣还是木兰去巴黎游玩的时候替他带的,他就一直收着,今日是第一次穿。

76号的格局方孟韦连夜看过,每一条路通向哪里,谁的办公室坐落何处,他都清楚。难的是他要装着不知道,放慢脚步,四处环顾。有人领着他去办公厅,会议室在左侧,方孟韦的位置安排在正席旁。这个视角可以看清整个局面,方孟韦所幸不去猜明楼的心思了,顶多是场鸿门宴。

明楼昨夜没有睡好,在车子里歇了一夜。脖颈处酸疼感让他抽了一下,司机再度敲了敲窗。向他点头示意下,司机开了车门。

“明先生,你脸色不是很好,今天还去76号嘛?”

“没事,今天有会议。”明楼习惯性的看表,离会议开始还有一段时间。

“方先生我已经接去了,您还有什么吩咐吗?”司机透过后视镜看到明楼的动作,他替明楼开车已有两年,常常可以见到明楼脸色苍白的上班,明楼不常笑,似乎任何事情都不能动摇他的心,唯有昨天。

“方孟韦?”明楼这才想起自从得知有人要来上海,就吩咐了一连串事情,为的不过是让他知道这笔账查不清,早点回去他也轻松。而现下,“我上回吩咐的事就此作罢,以后方孟韦的行程就交给你。此事,你要确保76号的人不知道。”

他和阿诚长得一样,明楼的心底迫切的希望他能多留一段时间,至少给他留个念想也好,就算是时刻提醒着他阿诚已经去世也好。

明楼直奔会议室,此次会议事关反腐败一事。蒋介石那边也为这事头疼好久,更别说这油水更大的76号了。他心里清楚,此事虽搬到台面上来了,也就做做样子,大头拔不得。他让方孟韦旁听的本意就是让他清楚,走私这笔账还是出在贪腐身上。

国家风雨飘摇之时,人的贪欲生根发芽。

76号明面上和军统走私的是香水货物,但他早就清楚,这箱底下面沉甸甸的埋得都是黄金。黄金都是硬货,这样无休无止的贪污下去,一旦爆发问题,救济肯定跟不上。在没有黄金等硬通货支撑的情况下金融系统很不稳定,明楼相信这样搞下去国库会出现资金难以周转的情况,到时候也不知道蒋家会想什么法子。

“明先生。”

明楼一眼就看到了方孟韦,他说不出话来,仿佛所有话语都是无用的。他和昨日不同,那件风衣,如此清晰熟悉,明楼想闭起眼睛不去看他,阿诚的身影总是和他重叠在一起,心又开始隐隐痛起来。

“明先生?你还好吗?”方孟韦上前几步,明楼的脸色不是很好,他又用了昨天的眼神看自己,那种眼神,他曾经在父亲身上见到过,父亲总说他长得像母亲,每次透过他的脸都可以遥想母亲当年的模样。

明楼在怀念一个人。

“我...没事。”明楼强制自己避开眼神,他擦过方孟韦的身子,坐在了正席上。巧合太多了,那件风衣虽然不是限量款,但是这样的巧合让他有些怀疑,或者是自己多心,也许这些巧合都是命运好心的安排,让他时时刻刻都记着阿诚。

几分钟后,会议上的人都到齐了。

方孟韦暗自看了明楼一眼,他戴上了眼睛,和自己看的档案里一样。巧舌如簧,自有威严。

“你说贪腐,难道南京政府不贪腐嘛,我们不去搞他们情报,倒要来查自家人了!明长官,你一向有主见,经济上的事情我也不和你争,只是你这样做,是想让我们搞内讧吗?”

“不知各位可还记得马延贤当初响应蒋委员会号召,开始对主力东移的冯玉祥辖区礼县进军。马廷贤攻破后由于伤亡不小,愤而屠城,杀了七千多居民。然后便开始统治此地直到被邓锡侯驱逐。也不论这件事情造成的舆论多大,南京政府当时是懒得管这件事。”

“试问,屠城这等大事,不可怕吗。腐败与否,吃空饷多少,各大家族敛财多少,暂且不论,政府毫无作为,这才是最可怕的腐败。贪腐都到了心里,就跟长毛的西瓜一样。难道诸位想和南京政府一样。”

明楼扫了一圈,个个噤若寒蝉,“今天就说的这里,先散会了。”

他这番回答不过就是震震他们,起不到实质性的作用,况且他也没想过真的去查贪腐,76号不断贪下去才好,中饱私囊,人心涣散,都不用他出手,就是一盘散沙了。

等得人都走光,明楼才起身。方孟韦没走,他知道明楼在等他。

“明先生。”他喊了一声。

“住的惯吗?”明楼不似刚刚的咄咄逼人。

方孟韦当他是客套,“挺好的,就是上海大变了样,这路我不太认识。”

“你想去哪里,告诉司机就好。”

“不劳烦明先生了。”方孟韦婉言谢绝。

明楼看了他一眼又避开,“我还有事,方先生自便。”

方孟韦看着明楼离开,这偌大的会议厅留了他一个人,会议桌上留着一叠资料。会议室都会有专人打扫,现在无人,方孟韦简单翻看了下资料。最底下留着一张草稿,应该是明楼写的,下面折了个角,方孟韦将其展开,空白一块,摸上去却有些凸出。应该是上面一张用力写了上面留下的印子。

方孟韦用铅笔在上面抹了几层,字迹显出来。

是个诚字,最后一笔用了很大的力气。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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