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山问竹

＊史密斯夫妇AU＊

＊明楼是政府特工，阿诚是秘密杀手。两人互相隐瞒身份结婚。明楼假身份谭宗明，阿诚假身份曲和【不准说和和土哼】＊

＊好啦小明准备实力作死为你点根蜡以及看穿一切的曼丽你们猜到了嘛＊

＊完结倒计时中了＊

（四十一）

夜色如潮水，于曼丽斜靠在墙角，鸭舌帽遮住上半张脸，格子背心蹭着墙上纹理。盯着脚底的水面发呆。

水面上汪着油渍，她伸出脚在那油渍上假意荡荡，突然放空自己，背离了墙，试图看看自己能不能一脚踩下去。

脚步声由近及远，她还是没能踩下去。收回脚站直了等着对方，夜色中人影都是迷蒙的，今天没有月亮。她数着脚步声，手指轻打节拍，口中喃喃。

哒、哒、哒....越来越近了。

“我已经搞定了，76号那边我可以离开了吧？”女声中带着轻微的不满，急切的问。于曼丽抬头，眼神中的光亮霎时间不可言语。“我怀疑76号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份。”

“上次毒品交易中，我技不如人，这次我自己解决。”手指覆上于曼丽的格子背心，叠成小方块的信纸投入口袋中。没有什么重量，于曼丽笑起来。“就交给你了，到时候我请你吃饭，夜莺。”

“不用，记得到时候给我本子就行。”夜莺往回走，夜空中回荡着话。

于曼丽蹲下，水面上见不到自己的影子，模糊的黑色映出来，白色的油渍荡来荡去。晃得心头晕，油渍一分几半，水珠四溅，爬在于曼丽的裤脚上。于曼丽朝巷口离开，手机的亮光照着手指，这个时候他们两个应该在你侬我侬吧。

“所以我就没有打电话啦。”

对面的梁仲春一口炒饭卡在嘴巴里，饭粒从唇边渗了出来，于曼丽抽了张纸巾递过去。“我明白你的心情，是不是很震惊。”

“废话，我这是惊吓！”擦了擦嘴，梁仲春所幸把炒饭盒丢在垃圾桶里。“于曼丽，你特么本事也太大了，这事要是被阿诚兄弟知道，非得扒了你的皮。”

“萌萌，阿诚哥不会用扒皮这种手段的，顶多大腿绞杀。哎呀，你看我都好心告诉你了，我们不要告诉阿诚哥不就好了。”于曼丽拆了根棒棒糖，牛奶味不好吃，“再说了，我们这是好心，你说要是他们两个不互相明了心意，日子迟早过不下去。”

牛奶味棒棒糖塞在了梁仲春嘴里，“可你这法子也太铤而走险了。你就不怕，阿诚一下子没忍住真毙了他家的毒蛇？”

“你当毒蛇傻啊？我都算好了啦，他们两个这会估计相亲相爱着呢。”还是苹果味好吃，于曼丽抿了两口，从桌上搜到了手机。

梁仲春呱啦两下把棒棒糖咬碎，抽出白色的塑料棒，“那我的那个毒品也是你干的？你这不道德啊，坑阿诚就算了，我天天请你吃饭，你还坑我！”

“屁，你哪有天天请我吃饭。毒品那个是意外啦，不过你知道当时的那个人是谁吗？”手机界面停在阿诚哥的通话记录上。

“该不会是76号的人把？”

“你还挺聪明，代号毒蜂。行内还挺有名的，你看连夜莺都干不过他。”

梁仲春心里咯噔一声，他当时就有些怀疑。身手不普通，出现的时机也很凑巧。那幢安全屋里的东西还是原样，可能还留着些青菜，不知是不是烂在冰箱里了。

“喂，阿诚哥。”于曼丽大咧咧打电话的声音传来，梁仲春自觉整理了桌上的东西，带上了门，情绪一瞬间的低沉。

（四十二）

上海的天气比起北京算是半斤八两，明楼坐在驾驶位，手牵着阿诚。

“说真的，你姓什么？”自从明楼知晓青瓷的真名后，一直对于他的姓有着疑问。“我没有姓，”后视镜里的车子仿佛在倒退，阿诚将头微微靠在窗上，颠簸的触感让他的神思迷糊起来。“小时候有被人收养过，那个时候我也有过姓，养母不喜欢我，我逃了出来。时间一长，我就忘记了自觉姓什么了。”

后视镜上忽然掉了一块下来，后方车子清晰起来，阿诚才意识到是下雨了。镜面上斑驳起来，靠在窗户上的头轻微的冷，可能是自己的心理作用。明楼握着他的手紧了紧，他回过身，亲吻明楼的手指。

“不过那是很久远的事，我也记不清了。”

“你以后和我姓，明诚，挺好听的。”明楼手指摩挲着阿诚手上的戒痕，“那我不就一辈子都是你明家的人了嘛。打得一手好算盘。”他的鹿眼里藏着笑意，明楼唇角不自觉扬起，“你不愿意啊。可是你嫁都嫁了。”他将手翻过来，戒指闪着暗淡的光。

“等你见过我大姐，我赔你一场婚礼。”明楼说的郑重，谭宗明和曲和都是不存在的人，他希望阿诚只属于他。

“你大姐，会喜欢我吗？”阿诚的人生中数来数去就那么几个人，对于明楼这个素未谋面的大姐，心突突的跳。

明楼知道他在担心，“你放心，我大姐只会觉得，我这个活宝还能找到老婆，简直是老天爷保佑。”

“少不正经。”阿诚作势要抽着手，明楼反而握得更紧了。

明家的房子地段不错，周围都很安静。看的出来是老房子了，墙面上有轻微的斑驳，阿诚很喜欢这样的感觉，仿若在他的想象里，每个晚上——有月亮的晚上，从窗户里发现月亮像信笺上滴落的一滴泪，你走的每一步路可以听到木板磨蹭的吱呀声。

这样的地方才是故乡，此处心安为故乡。

（四十三）

明镜等在门口，其实她早就接到了明楼的电话。半夜里的时候，窗外月亮还一搭黑一搭白的，电话声就不合时宜的响起。她本是有些骂咧咧的起来的，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喉咙口的骂声便咽回去，心里阵阵泛酸，像话梅含在嘴巴里，舌苔上酸甜不辨。

“你怎么这个时候打电话来呀。”

那头的明楼听到大姐的声音也是顿了顿，他知道这个时间太晚了。“大姐，我有多久没回来看您了？”

“傻孩子，问这个干什么。你在北京抽不开身，我知道。”明镜披了件衣服坐在沙发上，“大姐，我明天就回来了，有个人我想让您见见。”

“你是不是在外头惹了什么麻烦了？”明楼的话语中有些不对劲，明镜开玩笑般问道。谁知道明楼马上接了句，“我有喜欢的人。我和他在一起两年了。”

“你说什么？你...你有人要了？”

“大姐，什么叫有人要了，你弟弟又不是残疾，怎么会没人要啊。”明楼被明镜一句话逗笑，“我还不清楚你呀，谁受得了你那臭脾气。带回来也好，让我看看。”明楼顿了顿，摩挲着电话，“大姐，我喜欢的是个男人。”电话那头没了声音，浅浅的呼吸声，“男的怎么了？你别惹汪曼春那样的女人就行了。”

明楼舒了一口气，他本以为会被大姐指着鼻子骂，这么简单的过了关，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大姐，说了多少次了，汪曼春只是朋友。”当初，明镜撞到过一次明楼，正是执行任务的时候，也不知道大姐怎么觉得汪曼春就是他女朋友了。

这样想着，阿诚已经到了跟前。明镜回神打量着，明楼和阿诚穿着同款的大衣，这孩子眉清目秀，眼神澄澈，明镜一见就喜欢上了。

“大姐。”阿诚跟着明楼喊了声，明镜拉起阿诚的手，“这孩子长得真好看，来来，我们进去坐，老站在门口算什么。”阿诚手里还有着箱子，为难的看一眼明楼，“唉，箱子放地上，让明楼拿。”明镜瞪明楼一眼，扯了阿诚手里的箱子递给明楼。

阿诚跟着明镜进去，对着身后的明楼笑了声，“把箱子拿进来啊。”

箱子放在门口，明楼轻叹一声任命的提起来。呦，还挺重。

（四十四）

明楼把大衣挂在衣架上，大姐已经拉着阿诚问东问西了。他环顾家里一周，都是回忆里的样子，心中安稳，却觉得冷清了几分。

“大姐，明台呢？今天这热闹他居然不凑？”明台是明楼的弟弟，家里的活宝，阿诚听明楼提起过。

明镜摆摆手，“明台那孩子说什么大嫂要来了，拉着阿香去买东西呢。”手指作势点点明楼，“你看这孩子比你上心多了。”转头又拍拍阿诚的手，“阿诚啊，我们家明楼脾气不太好，你可得多担待。”阿诚乖巧的点点头，忍不住笑意横看了明楼一眼。

“大姐，我还是不是你亲弟弟啊，怎么阿诚以来就尽数落我。”

几个人正说着话，门口哐当的一声，听得哎呦一声，明台气喘嘘嘘的叫着，“哈哈哈阿香，我赢了，记得今天要加餐啊。”

“你看看，小祖宗回来了。”明楼指指门口，压低声音说着。

明台刚跨出玄关，就看见明楼和明镜坐在客厅，中间还有着个陌生人，估摸着就是大嫂了，被明楼挡了一半，看不清楚，看着直挺挺的背脊，应该是个英俊的人。不然我大哥也看不上嘛。

换好鞋子蹭蹭的往明镜身边凑，明镜站起来拉他，“走慢点，你这急匆匆的干什么，到时候再摔着了。”

“大姐，我不是小孩子了，摔不着。”

“大姐说话，你就听着。”明楼坐着数落他，明台落座后瞪他一眼，“大姐，你看大哥一回来就欺负我。”

明镜的眼神在他们两个间来回，明台指了指明镜身边的人，“这个就是大嫂吧？”

阿诚这才找到机会开口，“我叫阿诚。”明楼插嘴道，“叫阿诚哥，知不知道。”

明台这才看清阿诚的长相，呆滞了一瞬间，不可思议的眨了几下眼睛，手指拂了拂额头，讪讪道，“阿诚哥长得真好看。”

“我也觉得，你说你大哥是不是好福气。”明镜这会又和明台讲起来。

阿诚没处插嘴，回明楼眼神，明楼只得笑，拉了阿诚的手，轻拍以示安慰。

晚饭之前还有段空隙，明台趁机溜回房间，阿香一个劲的在楼下喊也不理。明台一关上门，就掏出口袋里的照片仔细瞧着。

天哪，他的大嫂居然值一千万，不对，他的大嫂居然是自己的目标之一。心下滑过许多思量，大哥知不知道阿诚的身份就是青瓷，他知不知道毒蛇和青瓷是一对，青瓷又是怎么出现在大哥身边的。

许多问题环绕着他，搞得他一个头两个大，最终他意识到。

大姐说过大哥和阿诚认识两年了，两年，毒蛇和青瓷也认识两年。

青瓷是阿诚，毒蛇呢？76号，汪曼春，王天风.....我哔——大哥，你是不是有毛病！！！哪有人让自己弟弟搞哥哥的啊！

你的用词不对啊，明台！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