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一番,已足矣。

【楼诚】白月光【北平无战事×伪装者】07

*b站视频白月光的配文,有授权*


*此文叙述明楼和方孟韦的故事*


*特此说明,明楼一直爱的都是阿诚,楼诚不拆*


*这章感觉全部回来了写的好顺哈哈哈给记得给我评论*


*前文指路:01  02 03 04 05 06



07




梦里混沌,世界虚无。前方有光,如虹如火。

 

方孟韦伸出手,温度灼烧手指,指尖指腹爬上暗淡的斑点,眼前迷蒙起来。空中飘起细雪,那洁白的一片落到他的额头上,冰凉的晕开,顺着额角往上下流,擦过眼睑,他眨了下眼。水珠分了一半汪到他的眼睛里。

 

刺痛感持续一瞬,另一半的水珠落到他的衣角上,他忽然觉得自己在做梦。这是一种突如其来的意识,像闪电般划过脑海,抓不住,回过神来还是那片混沌。

 

明楼看着沙发上的人,微蹙着眉,眼睫毛抖了几下,白色的毛巾敷在额头上,偶尔有几滴水珠从旁边渗出来,他伸手将水珠拂去,手指却不肯离开,指腹顺着额角往下,描摹着轮廓。棱角处的转弯,唇角的弧度,如出一辙,方孟韦呢喃一声,明楼收回了手。

 

身上的毯子被带的往下滑了滑,明楼将它重新提了下盖好,方孟韦口中不断的念叨着冷。额头的温度依旧灼热,吩咐陈叔去买的药还没有来,他起身去倒水。

 

方孟韦晕倒的地毯上还有些斜着,那瞬间明楼失了方寸。阿诚往后倾倒的身影闪现,撞到他胸膛的触感还遗留在心上,上头是压着千斤重的石,是江水滔天拍打礁石,是天与地断了根,中间开了个口子,缝隙里红色的光将他一片片撕裂,裂成那千万个回忆与思念,都跟着那趟火车离开了。

 

他匆匆将方孟韦抱到了沙发上,额头滚烫,他的眼睛下方乌青一片,该是昨晚没有睡好。知道他是发烧后,急切的叫了陈叔去买药,准备了水盆毛巾,忽又松了口气。

 

方孟韦在沙发上挪了挪,明楼抱着他的肩膀将他挪回去,眼神不肯离开半刻,怕他一个不小心摔下去。眼角有泪水留下来,明楼欲碰却又收回去。阖上眼睛,心里不断提醒自己他不是阿诚。

 

少时阿诚也曾生过几场病,头次是刚到明家不久。

 

桂姨的事对幼年阿诚来说是魑魅魍魉,在暗夜里追着他拽着他,用梦境将他锁住。那时话少,明楼竟未曾注意,阿诚夜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怕一合上眼又回到那处青灰的小房子里,方方的一角,泥土灰尘混着皮鞭的疼痛扑向他。

 

几天下来受了凉,迷迷糊糊睡过去。明楼去喊他的时候,小脸蛋红扑扑的,一双唇却毫无血色,干涩皲裂,手心里不断发汗。额头灼热的温度,让明楼失了神。那是他也还年轻,自己生病都需要大姐时刻叮嘱着,何况要照顾一个孩子。

 

阿诚懂事,不需他多费心,但看着一张皱巴巴的可怜小脸,明楼陪在他床头不肯离开。连喂药都是亲力亲为,药水苦甘,可惜孩子都是怕的,忍不到那甘味出现。阿诚缩了缩身子,明楼好生哄着,也就捏着鼻子喝下去了。

 

待着阿诚渐渐长大,也没那么好哄了。

 

他十五岁的时候,又生了场病,这次来势汹汹,明楼守了两夜才见他悠悠转醒。一开口就是渴,忙到了水去照顾他,喉咙里的干涩一下子碰到水,呛了两声。明楼顺着背,小声说着,“慢点喝。你这才刚醒。”

 

睡着时,药是明楼一点点灌下去的,醒来后,阿诚扯着被子靠在床上,离得药碗远远地。明楼轻轻看他一眼,端着药到他面前,“阿诚,把药喝了,你这病不似往常,不能由着你的性子来。”

 

阿诚将被角卷了卷,“大哥,你看我都醒了,这碗别喝了好不好?”明楼向来是拿阿诚没办法的,他自己也知道才敢在明楼面前这样说,要是换了明镜直接就让他喝下去了。

 

“不行,这次没得商量。”药已经端到眼前,那混着草药的味道让阿诚撇开头。

 

明楼见他是真怕,那双鹿眼又迷蒙蒙的看着自己,心肠软下来,“这样,你喝一口我喝一口。”阿诚对上明楼无奈的眼神,“大哥,有糖么?”

 

“行,我这就给你去拿。你可不许趁我不在把药到了。”明楼刚离了房间,阿诚就掀开被子,将那药倒在花盆里。

 

待得明楼回来时,阿诚才发现他不仅拿了糖还重新到了碗药,有些挫败的垂着头。“我就知道你不会听我的,来吧。”

 

阿诚这才捏着鼻子喝了一口,脸色瞬间皱起来,像极了小时候,就是没有小时候听话了,明楼暗暗想。药是真的苦,明楼不能在阿诚面前失了面子,绷着脸喝完了药。阿诚憋着笑吃了糖,嘴角轻瞧起来,明楼拍了拍阿诚的头,“我知道你想笑,给我憋着。”

 

这样想着,脸上也不自觉露出笑容来。

 

“明先生?药我买来了。”陈叔的声音传来,明楼回了神敛了笑意。

 

方孟韦的手忽然握住明楼的指尖,一刹那的触觉让明楼缩了回去。方孟韦仍皱着眉,明楼将药物拆开,现在是来不及熬药的,先用西药压下去再说。方孟韦这样靠着喝不进水,他抱住方孟韦将他靠在自己身上,就着水给他喂下去。

 

西药外面有壳,没法咽下去。明楼将中间一段扭开,里面的药粉倒进杯子里,晃了晃一口口慢慢喂着,有水珠沿着唇角晕开,他耐心的用手帕擦掉,时光静默下来,陈叔站在一旁不出声,空气中竟有一种静谧的感觉,仿佛时光正好。

 

 外头的光缓缓暗下来,光辉从木板上收回去,淌过沙发,桌子,水面,回到那云中,随着风飘动,那圆圆的太阳在云中缺了角,连天都暗下来。

 

方孟韦醒的时候,脚边有着轻微的压力,他动了动手指,微黯的光跑进眼中。额头上温温的,轻挪了下身子,脖颈处的酸涩感传来,太阳穴不跳了,他想起自己之前昏过去了。脚边麻麻的感觉也涌上来,他起了身,明楼斜靠在沙发上,被这动静惊醒。

 

眼神中的关切让方孟韦愣住,“你怎么样?头还晕吗?”他的手扶上自己额头,亲近的距离,两个人都怔住了。脚边麻木的感觉变成小虫轻噬的细密紧张感,一下子缩了回去。明楼手顿住,皮肤的触感化为清冷的夜间寒气。

 

明楼缓缓收回手,脸色微不可见。方孟韦试图出声,奈何声音沙哑,喉咙处的泛起的疼痛让他发不出声。窗外挂着月亮,边缘处亮的发出蓝色轮廓,躲在云后面,隔着那么久远的距离,细碎的光照不到明楼,反倒把方孟韦衬的清晰。

 

片刻后,明楼动了动身子,“你发烧了,现在不早了,先歇在我这吧。明日我让陈叔送你回去好好休息。”桌子上还放着药片,碗里褐色的药水在月光下晃着磷光。明楼起身,脚边的压力瞬间消失,那处温热的感觉也慢慢消散。

 

他大概是做到了办公桌前,木制椅子的闷声让方孟韦猜测。他没法开口,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明楼的眼神总是在怀念,那双眸子像是水仙谭子,上面汪着淡淡的水,下面是黑黝黝的鹅卵石,空灵中看不透心思,就这样望着自己,隔着面容是遥远夜空中的月光,落了方孟韦满身。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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