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一番,已足矣。

【楼诚】白月光 【北平无战事×伪装者】09

*b站视频白月光的配文,有授权*

*此文叙述明楼和方孟韦的故事*

*特此说明,明楼一直爱的都是阿诚,楼诚不拆*

*评论看下此文节奏怎么样,想些细细的淡淡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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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云轩信纸上平铺着满夜的星,光辉流转着穿过红色细纹,暗蓝的墨水晕开来,像老人回忆中的月亮,陈旧、模糊,绞着寒意窜进屋里。方孟韦隔了笔,台灯下红红的光照的蓝墨水沁出黑色来,堵在他的心头,蹭不开抹不去。




抽屉里躺着昨夜的纸条,四个字灼热温度落在心头,明楼的身影浮现,迷蒙的夜里浮浮沉沉撞开心头的疑云。他愿意敞开一次心扉去相信他,只因那怀念的眼神触到了少年时的回忆。将信叠好装进信封,上头写着父亲亲启,万千思绪寄托在月光里,愿故乡月光如常落进寻常人家。



他翻来覆去,床板咯咯作响,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侧着身子微眯着眼。遥远处木车碰着泥石路辚辚走过,车轮里听得出清晨的凉意,天放了光,零落照在方孟韦身上,先是很小的一点白色,他一睁一闭眼的时间,白色染上了几分橘光,看着暖暖的。



在这暖光了起了身,右脸承受了半夜的压力麻麻的泛红,冰凉的水敷脸上,紧皱着的感觉涌上来,丝线乱串的触觉,渐渐消下去。镜子里的方孟韦神色平常,镜子是邪恶的,你在对面用眼神描摹着轮廓细节,越是认真,越是陌生,那黑色眼珠望不见底,惶然间镜里人有了灵魂,善与恶的灵魂,一分为二,留在人世的是我的善还是恶呢?



胡思乱想总是一瞬,窗外是陈叔的车,车子没有熄火,孤零零的呆在大门后面,陈叔没有下车,他猜想明楼也在车上,手碰上大门的栏杆,绿植物边缘的茎叶摩挲指尖,一刹那的触感和昨天明楼的手指一样,闪电火光般电了他一下。



明楼端坐与一旁,见他开门轻离了下座位,他们中间隔着余美斋的纸袋子。明楼手里仍放着浅黄色的牛皮油袋子,最上头沾了点油渍,深色一块点缀在上头。明楼递过去的,“我路过小摊给你带了些早饭,昨天药可吃了,身体还好吗?”方孟韦接过袋子,里头是豆沙包,温热暖手,分不清是豆沙包的热度还是明楼手里的余温。


“好多了,多谢明先生。”他其实只匆匆吃了两粒西药,熬药的程序繁杂器皿缺少,他便搁置在一旁不理。“今日不去76号嘛?”车子拐了几个弯,不是常走的路,明楼暗暗点头,却是不看他。


自是默然的时候,路上颠簸几下,后座往前倾倒,糕点顺着袋口倒在沙发上,一溜烟滚下去窜到座位底下不见了踪影,自顾自躲在那一方天地里,安静的发酵。明楼弯了腰,紧抓住了袋子,无力阻止一切的发生。



空气里沉寂着,窗外变换景色,车里时间静止。世间万物皆是渺茫人烟,掺杂酸甜苦辣百味烟火流转他们之间,藏着隆冬腊月里的寒气,找准机会侵入五脏六腑,冻得心头血液缓慢,在那心上勾勒出花来。



明楼微闭下眼,“76号在码头有些货物需要处理,方先生不介意与我同去。”并没有问他的意思,强塞给他的,却是在暗中帮他。码头的事务他不熟悉,明楼是76号的人,跟在他一旁能听得闲言碎语,也能从里头抽丝剥茧。



码头的冷意更浓,明楼的围巾在风中飘扬,他将围巾取下重新戴好,把最后的一角压进大衣底下。方孟韦跟在他的身后,发丝迷了眼,伸手将头发往上拢,显得那双眸子清亮异常。


港口进了几辆船,几个工人涌上去卸货,其中几人年纪较轻总是冲在前头,抱着货物手臂上紧绷出流畅的线条,木箱子靠再胸前,脚步有些虚浮,落地后灰尘四起扬成烟雾,看来这几箱货物重量不轻。



明楼在一旁和收货人交谈,话里涉及几分76号今日的货物数量,收货人似有似无瞥明楼身后的方孟韦一眼,回答里有了几分躲闪。方孟韦遂离了位向仓库走去,这些都是今日来的货,就算要提也得走些手续,仓库处人烟偏少,门口单独辟了间屋子,里头桌椅俱全,年轻小伙子手肘搁着窗口,对着海口发呆。



方孟韦上前几步敲了门,那小伙子回了神微微打量他,嘴巴翻了翻也不出声。“码头卸的货都搁置在这?”方孟韦身上衣料上好,看着该是富家少爷,小伙子满脸堆笑开了口,“哎,这些货都是在仓库呆一天,多半都能被提走。”



小屋子里整理的干净,桌子上叠着几张报纸,摊开来贴上胶带铺在木桌面上,桌角急急转了弯像是被切了一角,报纸上头堆着好些烟头,方孟韦从口袋里摸出些零钱来,径自塞到那报纸底下,突兀的鼓起来,小伙子眼睛亮了亮。



“我听说今天是个赏月的好时候,到时候还得问你借个地方。”小伙子堪堪点头,不多嘴问什么,手压上凸起的地方,生怕方孟韦后悔。


他踱步回到车子旁,陈叔在里头翻着份报纸,明楼还没回来。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不过是问问自己的身体。待得明楼回来,才发动着车子离开。



“76号每日都有货物进港?”方孟韦神色如常没有看明楼,试图让这个话题显得自然,明楼的手放在膝盖上,那围巾从大衣里钻出来落在后座上。“76号有些烟草生意,这几日有些事,货物都堆积着没法解决。”


运送烟草的箱子多数包裹着干草,重量不会太过分,否则会闷坏东西。方孟韦顿了顿,不接这个话头,“我听闻明先生曾在巴黎留学,回到国内可还习惯?”明楼喉咙发出一声轻微的呜咽,仿若只是方孟韦的错觉,“我回国已有多年,巴黎的生活倒成了虚幻里的念想,记不真切了。”


那是一段美好的岁月,是该留在垂垂老矣的生活里反复咀嚼的走马灯,孤独一人躺在夜里时的白月光,镌刻在骨髓血液里的墓志铭,待得时光把人世间万般恶意磨得通透,熟悉面容跌跌撞撞冲进梦里绞的他片刻不得安宁,心头思念化成泪水交织,方才把那记忆摊开,藤黄扇底,故人手笔,皆是世事无常。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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