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一番,已足矣。

【楼诚】白月光 【北平无战事×伪装者】11


*b站视频白月光的配文,有授权*

*此文叙述明楼和方孟韦的故事*

*特此说明,明楼一直爱的都是阿诚,楼诚不拆*

*前文指路:01 02 03 04 05 06 07 08 09 10


11



微弱的天光洒进屋子来,窗角上的岩壁细缝里冒出绿芽,小小的一个,两瓣叶子,翠绿色。在那浅光里沐浴着,忽而一阵风过来了,他抖个身子,叶子折了一下又返回去,像屋里方孟韦的手,轻柔落在明楼发丝上。


他咬着唇,脚踮起了一点,移开了手回身,手里头多了件衣服。昨夜进屋后,两人都未曾说话,明楼脸上有一种静谧,方孟韦读懂了,关了灯躺在床上,静下心听沙发上的动静。在这细微的声响中放空思绪,等着夜晚里的梦神给他落下一个吻。


而在沙发上熟睡的明楼听不到方孟韦的心思,他的梦里银散珠辉,墨青色的天地里混着几点的白,故人乘着浮槎而来,他的脚尖落到地上,便不见了影,银光从脚上泛起,荡到他身前,手已经用力的环抱着面前的人,那身体的温度,明楼终于笑起来,耳畔响起阿诚的声音,他跟着念,在心上句读他说过的每一个字。


可是手里忽然间冰冷起来,水珠翻涌着从缝隙里跑出来,明楼还是紧紧抱着,唇角翕动,深沉的绝望,从阿诚的胸口穿透自己的胸口,怀中的人已经被白点带走,化成灰烬,他不断地目睹这一切,唯独这一次他是闭着眼的。心脏的痛觉一瞬间成了利剑,叫嚣着刺开他,回忆,身体,眼睛——是啊,他该醒来了,明天还有新剧本等着他上演。



睁开眼,回忆里的手窜到眼前,翻动着心头一阵阵的发慌。方孟韦在他面前放了水杯,换了件衣服,白白的一片,简单干净。明楼扶着额头坐正了身子,他在沙发上睡了一夜,脖颈处酸涩难忍。



轻的、慢的一阵凉意,酸涩化成早晨空气里的细小的颗粒,钻进皮肤里疏通着血液。方孟韦拧干了毛巾敷在明楼的脖子上,明楼愣着不说话,他看不到对方的表情,垂着眼睑,睫毛打了阴影下来,在侧面形成一种奇异感。


他猜方孟韦的表情该是温柔的,像他的阿诚一样,做什么都是温柔的。他忘了许多争吵——他们怎么会有争吵呢,两颗心都系在一起了,春冰虎尾都闯过来,没能同生亦无法共死,好在阿诚的岁月都是他的,他忽然有些庆幸,爱人的脸刻在画卷上,在着时光滔滔里,他的鬓角沾了霜,而阿诚,年华正好。


方孟韦轻轻唤他一声,明楼从回忆里抽身,对上熟悉面庞,眼下却是漠然的理智。“明先生,陈叔已经来了。”他的余光瞥见门口的陈叔,遂起了身,“一起走吧,你这里东西太少了,在上海不是一时半日,等会议结束了,我陪你去添置些东西。”方孟韦搁了布,那手指有一截发了红,在寒气里灼灼的热起来,像他心头的花。


自昨晚一言,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融洽起来,陈叔眼睛时不时的刮一下后视镜,明楼的脸混着一明一暗的颜色,半只眼睛里柔柔的挂着月亮,方孟韦的神色也染了暖意。“明先生,还是去醉仙楼吗?”明楼点点头,将暗里一半也转出来,原是自己的错觉,他的眸子还是凛凛的寒意,睿智的让人心疼。



两人还是做了原先的位子,老板渐渐也留意到明楼身后的方孟韦,招了小厮来耳语两句,片刻后,桌子上堆着头回来的吃食。



明楼起了筷,“昨个虽然说得明白,76号前,我们仍是原先关系,你只当我是两面三刀的明长官,说话也不用客气。”豆沙细密的在嘴里化开,方孟韦咽了咽,“那时我心火难忍,未曾注意,话出了口才觉着重了。”



明楼的嘴角微微往后延伸开去,“我没有放在心上,那才像他们心里北平特使的样子,使着脾气乱骂一通,回过头来还要道自己委屈。”方孟韦跟着笑起来,阳光里的面容在明楼眼里回了神,分不清那话是对着方孟韦还是阿诚,也只有刹那,他便敛了笑意。


“之后我们要怎么做?”方孟韦问这句的时候很轻,明楼喝了口粥汤,“演一出戏,没有动作就是最好的办法,等什么时候蒋介石想起军统来了,定会把你调回去的。”


方孟韦觉着明楼已经进到工作状态里了,却很想开一句玩笑,“你总是这样游刃有余?”他也的确开了,没轻没重。明楼先是没有笑,接着顺着他的话头反问了一句,“你是说情绪还是谈话。”


这次真问到自己了,明楼的一切似乎都是收放自如张弛有度,然而他在这话里察觉到内心的隐忍,无声的呐喊着。


片刻后,一种强烈的意志涌进方孟韦的脑海里,趋势着他,手掌覆在手指上,丝丝的凉意沁到肺腑里,从胃里温热起来。


明楼没有动,因为一切在此刻都显得奇怪,方孟韦的脸也很奇怪,他开始离得很远,像床头的水晶球,里头的雪纷飞落下来,隔着玻璃,他再怎么追赶也抓不住时光的流逝。


最后仍是方孟韦先收了手,他的心跳的很响,掉在嗓子口。声音也不自然起来,里头夹了几下轻微的嗡嗡响,“我吃好了...我们走吧。”他本想再加一句,可忽然意识到明先生,明楼都显得太过生疏了。


两人都起了声,这次换方孟韦走在前头,身后幽幽一下仿若扯住了肩膀,“没有外人的时候,叫我大哥吧,我比你年长几岁。”


方孟韦落在后头,落得很远很远,然而心里是高兴的,脚步是欢快的,空气是喜悦的,甜丝丝的发到嘴上,他舔了一下发现是豆沙馅,对着背影也笑出来。



坐在车上心却发了慌,他的理智提出了感知,他对明楼是何种感情呢?难以言说,却无法细想,他不敢,怕一想就失了神,虽不至于丢了命,可半根魂魄都磨去了,还需要多久。



上海的日子还有多久,他不自觉开始晃着手指,明楼只悄悄瞥了一眼过来,就引得他时刻注意,嗓子里咯咯的响,只有他一个人听的到,其实那是他心里的响声,当你爱上一个人时,他的一举一动便是你的全部,片刻分不了神,想把那一瞬间都记到脑海里。


然而这些话都说不了口,堵在那里,铺天盖地的洒下里,盖成了老宅子,里头藏着明楼的一言一行,温暖了岁月,泛黄了记忆——只属于他一个人的记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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