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一番,已足矣。

【楼诚】白月光 【北平无战事×伪装者】14

*b站视频白月光的配文,有授权*

*此文叙述明楼和方孟韦的故事*

*特此说明,明楼一直爱的都是阿诚,楼诚不拆*

*终于差不多要开始虐了*




14




明楼亲力亲为将方孟韦扶到床上,不可避免的看到他的脸,在昏黄的灯光下,脸色泛着红,映出暧昧来。他的脑海里又浮现刚刚的话,手指摩挲方孟韦的脸颊,他眉头紧皱,衣领在拉扯间皱起来,明楼帮他抹平。


忽而咳嗽了一声,吊的整个人都动起来,上半身微微躬起,明楼按住他的肩膀,顺着后背轻拍,替他顺气。方孟韦轻喃着难受。明楼许久未沾酒了,即使有应酬也是阿诚帮他挡酒,那时候他觉得阿诚是不会醉的。从他走后,他发现自己也是不会醉的。


明楼第一次喝酒是在巴黎,他不胜酒力,几杯下去面色潮红,眼前的景物模糊起来,偏偏对方还在不断灌酒,明楼不好拒绝,整桌的酒有一半尽数灌进明楼胃里,阿诚在一旁看着干着急。


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家的,意识已经飘远,磕磕绊绊的感受着额头抖动,一下下都磕在肩膀上,他猜是阿诚的,那双肩膀是他看着长大的,从小小树苗长成参天大树,与他并肩,已经可以伸出枝叶来缠绕他,于是便放了心,就这样沉醉下去。


醒酒后滋味可不好受,明楼迷糊记得自己不断喊着冷,阿诚给他灌了什么东西,只觉得酸涩的泛苦,一口入喉,冲的头脑一片清明,复而又渐渐睡过去。身边时窸窸窣窣的声音,时而伴着几下水声,原是阿诚在夜里给他擦脸。


明楼打了水放在床边,拧了毛巾敷在方孟韦额头上,他的床上铺了薄薄一层被子,现下有些后悔之前没多买几床棉被。他脱下大衣盖在上头,将方孟韦露在外头的手收回被子里,掖好被角。忽然手上传来一阵重感,是方孟韦抓住了自己的手,僵在被子里,收也不是放也不是。


他的心抖了抖,一阵阵的发慌,在这虚空里,月夜鸣蝉,空灵的不似人间,月光是一整片柔软的羽毛,浮在两人身上,把他们笼在里头,那隔着银河的星,全都落下来,铺满了屋子。今夜的月亮仿若巴黎的月亮,又觉得是离别的前兆,难以言说的苦涩融在光里。


他终究是抽了手,理智总在最后一刻显现,方孟韦已有些清醒,他的醉不是很重,那掌心温度渐渐消失,他们没有睁眼,怕眼泪跟着掉下来,然而身边的渐远的脚步声,敲打着他的心,嘴边压得很低,和他的心一样。


片刻后,睡意爬上来,思绪还是纷飞,他捏着被子。明楼的胸膛很暖,入口的酸楚感,让方孟韦彻底清醒,原来他刚刚是去冲醒酒汤了,此刻时间是那一碗汤,他不能醒,一睁眼什么都没了,连那浅薄的汤水也没有。他想着,醒酒汤也懂他的心意,入口的酸是心头滴的血,卑微的萦绕他。人生八苦他还没有受够,便要没了命。


头回到枕头上,明楼替他换了毛巾,方孟韦的眼皮微动,明楼是知道他有着意识的,两个人都不说,为了享受这片刻的静谧。眼泪不自觉的从眼角划过,路过相似的轮廓,裹挟着回忆的恶意,明楼很少看见阿诚哭,他的哭是无声的,只要一个眼神他就明白,心脏都绞的疼。方孟韦的哭也是无声的,寂静的无声。让他感到悲伤,浸透骨髓的凉。


一夜星光,恍惚间就过去了。方孟韦先睁了眼,整夜的思绪都涌到眼睛里,温热的遮了眼,眼角底下是凉凉的,他不断地眨眼,泪水从睫毛处乱跑,顺着眼角滑下,枕头两边湿了一片。方孟韦伸了手,握了一夜的拳,五指伸开来是僵直的。


心上被剜了口子,空落落的一块,在看到沙发上的明楼时都被填满。分不清脸上是笑还是哭,分不清酒醒后的假与真,分不清心上是疼的还是甜的,为何要分清呢,人生不就如此吗,这一辈子,什么都是真的,什么是假的,重要吗。


明楼被他的脚步声惊醒,他只眯了一会,没有做梦,是不是阿诚在怪他,连梦里都不愿来了。然而心下又清楚都是他的妄想,方孟韦的脸不断提醒他,阿诚已经走了,你自己也清楚,那肩膀倒在身上的滋味还不够深刻吗,手伏在额头上,方孟韦的嗓音有些沙哑,“明大哥,昨晚是我失态了,劳烦你照顾我。多谢。”


“无妨,”明楼缓了神,面上看不出什么来,他的大衣被方孟韦搁在手肘上,脑海中的影响重合,掀起一阵涟漪。“我衣服里有一份信,是你父亲的。”他没有去拿大衣,而是搬弄着桌子上的早餐,陈叔在外头守了一夜,清早就去买了早饭。


大衣里除了信别无他物,明楼招呼着方孟韦坐下。那份信被搁在一旁。“你不打开看看。”明楼问着,方孟韦将大衣还给他,手上的温度也渐渐消失,“明大哥,我父亲只来了一封信?”昨天明楼和汪岳安的谈话中,他已发现一些端倪。


明楼顿了顿,看了他一眼,“方行长的确托我一事。”烧麦捡到方孟韦碗里,“明大哥,调转货物是大事,76号一旦深究起来,你....”他的话还未说完,明楼以先回了他,“我不想亏欠你。”方孟韦的眼神一瞬间亮起来,忽而暗下去,“明大哥,你从没有欠过我。”


“若不是我,你根本不会接触这个肮脏的世界,孟韦,我欠你的是信仰。”他的话似是说完了,可后头原有的一句被明楼吞回去,方孟韦握着碗的手在颤抖,无形的抖。他的心里是喜悦的,泛到面上来,明楼遂催他吃饭,那碗里盛着的是心意,被他一口吞下去,暖了胃,温了心。


明楼思绪去跑到别处,方步亭的确寄了信,给他的一封夹在礼盒里,前头几张无非是谢谢他照顾方孟韦,后面提到的路线交叉他也知道。中统、军统水火不容,遭殃的是前线物资,方步亭也心系国家,自己出了力筹备了一批物资运过去,半路上才晓得76号也走一条线,若是不换道,撞上了就等于被捏住了把柄。


那时候,他心里想的是方孟韦,相似的一张脸,的确是亏欠了。在方孟韦不知道的时候,他总是凭他怀念着阿诚,他把方孟韦当成了物,仅以吊念,理智是在拒绝他的,每一次和方孟韦独处时涌出来,把他从深渊拉回平地。


匏有苦叶,济有深涉。深则厉,浅则揭。方孟韦的喃喃醉语又在耳边想,《诗经》里的句子,他读过整首却无法回应,记忆的格子里都是阿诚,装满了他们的过往,他得用一辈子去遗忘,去怀念。然而方孟韦的笑脸渗到眼前,那颗心上留下的是愧疚,他要狠下心,再狠一点,好叫方孟韦忘了他,从此以后都忘了他,只当他是生命里的过客,再也不要回头,让他一个人在梦里沉沦。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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