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一番,已足矣。

【楼诚】白月光【北平无战事×伪装者】15

*b站视频白月光的配文,有授权*


*此文叙述明楼和方孟韦的故事*


*特此说明,明楼一直爱的都是阿诚,楼诚不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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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方孟韦因着头宿醉,被明楼留在家里。送走明楼的时候,空气中是恋恋不舍的滋味。铁门关上的那一刻,明楼的背影留在他的眼里,很深很深,变成心上浓墨重彩的一笔。眼皮略微的跳了两下,许是没有睡好。


 

日头已高,方孟韦抬手望表,空落落的一块,手表不见了,原本很顺的手腕处,像是隔了一坐山,不习惯与着急都浮上来。表是父亲送的生日礼物,那一年大哥还没有离家,气氛仍旧融洽,少年美好岁月的凭证。思前想后,只有可能掉在舞厅了,昨夜喝醉后,浅浅的意识,回忆起来也带着模糊。


 

他披了件衣服出门,路上喊了黄包车。车轮滚滚在冷风里,方孟韦背后发着冷,眼皮不住的跳,越来越凶,似提醒着他。舞厅都是晚上热闹,早晨闭着大门,只在右边开了个小门,低压压的门檐,里头是铺着灰花毯子的楼梯,没有光。


 

他的脚还未踏上去,一阵咳嗽声传来,带着上扬的调子。“呦,我们这北平特使竟来的如此早?”汪岳安的声音,他渐渐走过来,拍着方孟韦的肩,凑得极进,“昨晚买醉还不够,现下寻欢来了。”方孟韦听来是满满的嘲讽,又想到明楼当时的眼神,咬了牙扶掉汪岳安的手,“汪先生,酒还没醒吧,大清早便胡言乱语。”

 


汪岳安看了眼手,又瞟到方孟韦身上,突然笑起来,“明长官照顾的你可好,”插科打诨哈哈了两声,眼神忽而犀利的盯着他,“上次路过北平,没能去方家拜访,甚是可惜。北平银行是个好地方,铜臭味隔着老远我都能闻到了。怎么你这小少爷,一个人跑到上海来了?”


 

方孟韦放在身侧的手握成拳,身子绷紧了,上颚磕着下颚,用力的顶着,仿佛这样就能压下心里的怒气,抬头看到对方,汪岳安正挑了眉待他回应。“周易算命,门前扫雪。方家可没能耐得汪先生一眼。想来,汪先生也不会自讨没趣。”方孟韦虽是忍着团火,话里也是带了几分。


 

汪岳安没看他,自顾自从口袋里拿了东西出来,在方孟韦眼前晃晃,是他的手表。方孟韦直盯着他,“方特使来找这个?是块好表。”他顿了顿,忽的往前一丢,方孟韦还未回过神来,手表落在地上,车轮带着一片尘土撵在表盘上,细小的声音在方孟韦耳边放大,裂开一道缝来,汪岳安事不关己的声音悠悠道,“可惜坏了。”


 

拳头就这样直直打到汪岳安脸上,他未曾想到方孟韦会用如此激烈的方式,被他打得一个趔趄,跌跌撞撞坐在地上,不远车子处的小厮一个个赶上来,方孟韦摁住汪岳安,扒开他挡脸的手,几圈都冲着脸来。


 

待得小厮们冲过来将方孟韦拉开,汪岳安的脸上已经红了一块。刚起身还未缓过来,一脚就踹在方孟韦身上,踢得他胸腔发疼。四周有人围过来,汪岳安拿了手帕捂着脸,再补了两脚方才离开,方孟韦被仍在地上,蜷缩着身体,喉咙处一阵阵恶心,随着血腥味冒出来。



地上的尘土有一种奇异的味道,腐烂的擦着他的脸。疼痛从肚子处蔓延开来,手指因太过用力,只能握着拳,他尝试轻微的伸直,指关节处破了皮,疼的他一抽。身上使不出任何力气,没有一人来扶他,乱哄哄的散去,留下狼狈的他,与这尘土做了交易,仿若求他奢侈一点,分他一块地。


 

恍惚中不知过了多久,待得身子都渐渐冷了,肌肤都错觉的适应地上的温度。很响的一声关门,方孟韦动了动,没能起身,灼热的手搭在他的肩头,眼睛斜了斜,那双手他认得。微不可及的叹气,方孟韦的心坠了下去,比身体的痛更重的酸泛上来,惹得他胃里不适,身体颤抖着。


 

明楼扶他起来,方孟韦一边脸上沾了灰灰一层土,明楼搀他上车却被方孟韦拦住。他扯着自己的袖子,眼神盯着车前一处,上头躺着表带,手表已经不完整了,表盘的玻璃碎片已经被过往的人带走,指针也断了一根,方孟韦走的很慢,忍着身上每一处的痛捡起了表。他的动作小心翼翼,像是怕打扰到受伤的人。


 

方孟韦闭了闭眼睛,他要忍住,不能在明楼面前流泪。拖着身子上了车,明楼一言未发,陈叔将车开回了方孟韦家。这次明楼没有扶他,任他一个人走在前头。那背影消瘦落寞,他从车上拿了药箱跟上。


 

明楼扯过方孟韦握着的手,沾了水的棉签擦着关节,泛着疼里带着苦,方孟韦注意着明楼的脸色,心下凉凉的,想是明楼已经对自己失望了,他总是给他带来麻烦,一旦有了这念头,说起话来更是小心。“明大哥,我...嘶...”手指忽的被明楼扳指,一阵锥心的疼。明楼脸色沉着,“你想说什么?伤的还不够?”遂而又仔细替他上药。


 

他们就坐在安静里,药膏的味道浓郁,明楼换了几只棉签,仍旧没有看他。“汪岳安终究是汪家的人,虽说他与76号关系不大,但你今日和他这一打,拂的是汪家的面子。他们不会找到方行长头上,但也会拐几个呈到蒋介石面前。静等几日吧,许是要招你回去了。”话里藏着落寞,也许明楼自己也未发现。心头上原本压着的石头变成羽毛,重量一分未减。


 

“明大哥,给你添麻烦了。”方孟韦话很轻,仿佛怕惊扰了他,“这些日子多是打扰你。”话里多了几分疏离,明楼浅浅看他一眼,他觉得药味渗入嘴巴,沾了几分涩涩的泥土味,喉咙里是干涸的池子,余下的话都发不出声来。


 

“你亦不用太过担心,汪岳安为了自己的面子不会把事情闹大。”明楼拿过方孟韦手里残破的手表,“这手表是你贵重之物。可惜我没有一模一样的,只有一块相仿的。”他的手里是块新表,却不是最新的款式,似乎是放了很久了,表带上蹭了些皮。放在方孟韦的手里,显得贵重,是一份热烈的心意。


 

方孟韦握得很紧,明楼不去看,收拾了药箱,扶他去床上,问了他几句可有不适,嘱咐他好好休息。他走的很急,方孟韦望着那背影,将自己满颗心都系在上面,突然觉得不疼了,心上仍是一阵阵发虚。他徒然懂了表妹说的,爱情里所有的迫不及待都换不来期待,只是因他不爱你。

 


他的心像一个药瓶,里面各色药片,白的是快乐,蓝的是悲伤,红的是爱意,黑的是卑微,还有最后灰色的一片是对明楼的患得患失。喜怒哀乐混在一起,他装作不知道那是断肠的毒,义无反顾的吞下去,摧心剖肝只为换他那冁然而笑。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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