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一番,已足矣。

【楼诚】白月光 【北平无战事×伪装者】27

*b站视频白月光的配文,有授权*

*此文叙述明楼和方孟韦的故事*

*特此说明,明楼一直爱的都是阿诚,楼诚不拆*

*明天也许就完结了*






27





落日的紫色余辉布满穹顶,在遥远的天际落了些橘色,映在明楼清晰的眸子里,褐色的珠子染上忧愁,叮咚响在方孟韦耳边。他回头看,一霎时的沉默,瓶中无酒。下午的时光由明楼填满,他听着细细的话语,想着细细的往事,明楼终于起了身,影子在地上拉了一条线,晃了几下就要松开来。



方孟韦立刻抽身接住他,膝盖被带的一弯重重磕在横道上,由骨头传来的锥心疼痛,化成一道痕刻在脸上。明楼的手覆上他蹙着的眉,细密的触感融进夜色里,气氛暧昧。身旁的酒瓶被带的碎了口子,方孟韦的脸在明楼的眼里成了浮木,他将手搭上去,祈求他挪一步,救他到岸上,他也的确救了,清冽的眼靠过来,热烈的一道光,里头万丈幽谷都是阵阵花香,浓郁的笼罩他,唇角的温度沁到了肺里,呛鼻的酒味仍不能拉回方孟韦的理智。




高高的屋檐下,月光尽数滚下来,放入归墟处的天光,两人踉跄的脚步是绽开的桃花瓣,微弱的玻璃光洒出一排珍珠,生出肆意妄为的欲望,躲在黯淡的屋子里,红木的门后面,吞噬着屋里的人。




隔着窗愣子,洁白无瑕的月亮隐隐绰绰的撞到云后面,雾波升腾而起,罩了整夜的清辉爬上两人裸露的肌肤,光斑泛了整整一片盖在方孟韦脊椎上,映得他的皮肤是扇子上的一折面,白净的不忍触碰。明楼的手是溅了的墨,描摹着缓缓往上,指腹上的茧层层剃刷着方孟韦的脖颈,他的喉咙口发出呜咽,两人的头发皆以鬅鬙,唇舌交缠的空隙里泛出的苦意是自己的意志,身子在往下坠,心也一样,可悲的是他异常清晰,感到自己的灵魂浮在上方,神情漠然的盯着,然后在那漠然里生出凄凉。




一阵轻缓的疼,月光落在明楼的眼睛上,方孟韦环着他,在星光般的眼睛里他看到自己的脸,成了另一个人,难以抑制的酸从腰间泛上来,惊得他紧紧抱住明楼,用求生的意念。清浅的光成了高照的太阳,身后的暗如同晚间的星,朝朝暮暮之下,人影交缠,他听到一声轻呼,噬咬着心房,泪珠毫无知觉侵到唇间,伴着撕心裂肺的苦楚,在薄暮空谭的水面浮出一条毒龙,明楼仍旧轻唤着故人的名字,方孟韦已经分不清是身后明楼赋予的疼痛,还是心底卑微的自我彻底崩溃。




在寂静无声的夜里,月亮化成华美的锦被铺在两人身上,上头爬满了方孟韦的眼泪,明楼的呼吸声很轻,绕在脖颈间,他的眼睛闭着,弯弯的弧线,方孟韦的手指抚到唇角,他发现自己没有在笑,那一阵淡淡的酸,皎洁的月光下,哭声成了唯一安慰。



然后他弯下身捡了地上的衣服,口袋里藏着二十几年来的自尊,明楼的照片躺在手里,他见到空白的一角是自己的身影,很浅很浅的消失了。地上还有很多东西,手表、领带、鞋子,他从中窥见了此前卑微的自己,他的自尊呢?一个人如何卑微到此种地步,原来他一直跟在阿诚后面,窥见了身影就想着再看一眼,明楼这辈子,会遇到眼睛像他的人,鼻子像他的人,甚至连嘴唇都相似,世间那么大,万千条路,为什么非得是自己!无止境的悲凉,他将要开始一场逃亡,逃到海角天涯、天南地北,要是都藏不住,那就跑到天各一方,碧落黄泉,总之要离开他,决绝、不留退路。




汪岳安在深沉的夜里见到门外的方孟韦,他衣衫不整,头发软塌塌的,狼狈的坐在台阶上,他终于看到了结局,空荡的老宅子像一座紫砂壶,地表的寒气冷冷的冒上来,绞的火苗窜起,方孟韦的每一步都是动力,一把把烧得更旺,汪岳安迸紧了全身力气,方孟韦此刻是一道白帆,柔软的跌撞在地,汪岳安的拳头尽数落在身上,他没有反抗,活像个尸体,发梢下露出那双鹅卵石般的眼睛,他的怒气也被吸进去,轻飘飘的吹走。




“我真是疯了,呵....”方孟韦的声音颤抖,一个字顿了很久才冒出来,“多像跳梁小丑..眼巴巴的赶上去,在明楼眼前,心里,永远都是明诚,就因为他死了,死真是好东西...哈哈哈...我装成明诚的样子,好似不屑一顾,可是心已经瞎了,灵魂成了聋子。”眼泪淹没了汪岳安,月光下衣襟前深深的一片是所有的因果,终究结了花落了果。



“时光还很长,还好,你回来了。”整夜的寒气都歇下去,方孟韦的黑漆漆的眸子里终于有了亮,“回来的是一副枯骨,心永远的告别了。”汪岳安作势要抱他的手停在半空中,孤寂的回应里又收回来,他听到外面有鸟声,哑哑的传过来,一夜就要过去了,方孟韦的心事也要变成泛黄的纸张了,然而他总觉得空落落的,像把魂丢在了门外。



方孟韦的生魂遗落在明楼的屋外,里头悠悠转醒的人,望着满地狼藉,酒精干涩的余味绞的脑子生疼,在泛起的痛里,闪过昨夜种种,明楼的瞳孔在一瞬间放大,愧疚与后悔隐没在浓稠的色泽后面,身边已经没有方孟韦,心头生出一种可怕的恐惧,棱棱的蹭着脑袋。



他奔下楼的时候,衬衫扣子还剩两个,餐桌上落了薄薄的光,没有东西。在斜长的门影里,他看见方孟韦拎着行李箱,身上的衣服换回了褐白的中山装,袖口裁到手腕处,那里孤零零的带着手表,站在方孟韦最初的样子。



几步就到了门口,他的眼睛蒙了灰,明楼浅淡的开口,“孟韦...”他的话还未能说完,而方孟韦也许一辈子也听不到了,“我要走了,在你身边真好,像池水上的浮萍,悲欢都是零星的一点,然而我想念当初的自己,原来人在异乡的时候,会变得陌生。”嘴角噙着笑,院中的木槿叶子长的更大更绿,一夜的光华都是他的灵魂,明楼看到池水里毫无波澜的一面,突地心就坠下去,上半身好似空了一下,声音与思绪分离,在淡淡第一道光里送走了方孟韦。



阳光洒下来罩在方孟韦的背影上,虚幻了时间,他看到翻飞的衣摆,木条编的行李箱,跳跃在发丝的颗粒,仿佛身在梦中,而这些,早就被他梦过了,日光之下,所有事物都变成老照片。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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