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一番,已足矣。

【楼诚】死灵之书【灵异AU】01

 

死灵之书(NECRONOMICON)

 

*灵异AU 神父明楼×恶魔明诚


*作死当真停不下来, 看了愛意與玫瑰與子彈 大大的图(太太图简直棒待!表白)后脑洞开太大了,我真的只是想写肉的,然而编出了剧情。



 

 

那永久的存在不会死去,
而在怪异的永恒中连死亡也会死去。
                   ——阿卜杜·阿尔-亚斯拉德

 

Uno = 1

 

1943年,某个夜晚

 

路口飘荡的一丝游魂也渐渐消散,明诚跌坐在地,他的脸上弥漫着难以言喻的悲伤,眼神空洞的望着别处,脚横跨一步,底下铺着白色粉末,仔细看,在他四周围成圆圈。时间寂静的可怕,风声也变得琢磨不透。

 

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明诚的眼睛忽而眨了一下,褐色的眼珠在夜里浅浅的映出轮廓,有墨汁从眼角泛进来,缓缓充盈,有人在眼睛前蒙上了一层纱布。他伸出的手颤抖,在片刻后,风声骤然响起,他终于捂住了眼睛,无声的哭泣从指缝间溜走,像多年后的时光。

 

2016年,某处教堂

 

在清晨的光辉里,花窗玻璃斑驳跳跃的光点使得圣经的故事更加生动。五彩斑斓的色泽都一一晃到疾步行走的明楼身上。

 

告解室里的灯发出微弱的光,明楼可以从分隔的小栅栏的圆孔中窥见对方的面容。然而他侧着头,看不真切。他将手里的圣经搁在小木板上,头渐渐靠近,像往常一样开口。“忏悔吧!上帝在听着。”

 

对方挪了挪身子,明楼仿佛听到一声轻微的冷哼,对方已经开始了,“我来教堂已经两个月了。”他的声音低沉,含着磁性,是那种一下就可以记住的嗓音。明楼将手交握,待他继续说下去。

 

“神父,告诉我,如果你活了很久很久,死亡却仍遥不可及,你该怎么办?”每一句调子都越来越低,明楼当了两年神父,听过各色忏悔,大都是在安静讲述自己的故事,明楼只是一个中间人,神的传话筒。唯独这一次,他被问到了。

 

“你为谁而活?”明楼在另一头开口,栅栏上的小孔突地放大光晕,左侧亮了一大片,对方换了姿势。这一回,明楼看清了对方的轮廓,线条里透着隐忍,他的下半张脸收的很急,却隐隐让他感到熟悉。

 

对方目光灼灼,可惜隔着栅栏并未望到明楼心里。安静了好久再次开口,他一笔带过方才的反问,拎出另一个,“你厌倦过自己的生活吗?”明楼松了手,覆上了圣经的封皮,上头的书名微微凸起,指腹摩挲着,“我很满意现在的生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人生赋予他们很多东西,我们只能自我追求更好的,终于一天,更好的也会来到你身边。”这番心灵鸡汤明楼实则也不信。

 

对方又恢复了原来的姿势,轻轻敲了木板一下,“可惜有时候没得选。”他身子离得栅栏很远,整片都透出了光,“我明天再来。”关上门的声音在光里翻腾,明楼忽而升起奇异感,心底有突突的跳动,连手指处的圣经也变得奇怪。

 

关上门的那一刻,明诚的风衣在空气中划出了弧度,然后徒留下旋转的颗粒。整个人都消失在风里,他的手机发出刺耳的铃声。

 

明诚看了下来电显示,犹豫几下仍是接通了。对面的女声有些失真,柔弱中带着一点谨慎,“阿诚先生,如果我没记错,你的假期已经结束了。”明诚出现在空荡荡的房子里,小小的一方天地,仅仅摆了一张床,地板上隔着大叠书。

 

“把日程发给我吧。我就不回去报道了。”明诚有着片刻的无力,头抵着墙面,手指紧握住手机边缘,揿的对方的音调都低了几下。“你少作死,Boss就盯着你呢,快点给我回来报道。”明诚微不可及的叹了口气,“我知道了。你帮我拖久一点。”他说完这句话就挂了电话,留下另一头的人在跳脚。

 

床陷下去一块,明诚手枕着头,白茫茫的天花板是电影屏幕,铺展开来成了回忆的放映室。他仿佛看见多年前的明楼,两个人难得有时间宅在家里,他的手在画布上翻飞,明楼战立一旁,静静注视着他,眼神里的柔和与爱意融进自己的骨子里,变成画中的情怀。

 

最终他选择闭上了眼睛,电影戛然而止,像明楼的生命,然而他从眼前无边黑暗的空虚中感到自己的生命的无休止,悲怆难忍,即使过了这么多年,依旧还是他心底的一道疤。

 

夜晚的时光只属于明楼一个人,他阖上的眼睛浅浅的蠕动。梦境中,外界都与自身无关。他看到昏暗的光晕,黄黄的泛了红,然后越来越清晰,有一阵推力将他送到场景中。是一座温馨的屋子,样式古朴中带着些西式,明楼的历史学的很好,他能轻易的明白自己所处的年代,更加意识到自己在做梦。

 

他顺着楼梯往上,在宁静中发现响声。从走廊尽头的屋子发出来的,越是靠近声响越大,伴随着幽幽的一阵惊呼。他的手搭上了门把,开门甚至都没有惊动里头的人。梦境里的光忽然暗下来,只余了几丝白色落在屋里交缠的人身上。

 

明楼是惊讶的,震惊之余脑子一片空白,耳边有浓重的呼吸声。在一阵阵白光里,自己的脸若隐若现,强烈的冲击从脚趾泛起,徒而停在胸腔口,滴答滴答,不知从何处混进了水声,他在白光里发觉了另一张脸,一向熟悉的轮廓,忍不住的向前,就要抬手摸上去。

 

手上传来阵痛,再低头看时,场景皆以消失,床边站了另一个人。仅有的一盏台灯光将人照的向鬼魂般,明楼一惊便要抽出枕头下的匕首,再定睛看时,才发现是王天风。

 

他堪堪收回手,“大半夜的在我房间干嘛呢。”王天风切了一声,坐在他床边,“大半夜的,你鬼哭狼嚎吵得我睡不着叫。”王天风手里握着纸巾,递到明楼面前,“给,擦擦,多大的人了,居然还会半夜一个人哭。”

 

明楼横他一眼,本以为王天风在逗他,真抹了一把脸,凉凉的眼泪映到手上,很快就干了。方才讪讪的接过纸巾,“我没哭,可能是眼睛酸吧。”王天风已经起身,挪着步子往门口去,“我警告你啊,别再嚎了,不知道以为你干啥呢。”明楼只是淡淡看他,等得王天风离开,他靠着床,借着台灯光,戴上了眼睛,手指不断蹭着边框。

 

一整晚也不知道在考虑什么,只是梦里的场景不断重复,心口堵得慌。他对于前生今世处于半信半疑的态度,但他不能否认这个世界的神奇。从他呱呱落地开始,家族便赋予了他特殊的能力,清楚的让他了解到世界上奇珍异兽、光怪陆离,也明白隐藏在微小处的黑暗与危险,只有一件事,他从未告诉过别人。

 

他总是不断做着一个梦,清醒后变忘了,然而眼泪会滑过眼角,神思放空,一阵从胃里泛起的酸楚笼罩着他,就好像他忘了很重的事,忘了一个很重要的人,重要到撕心裂肺,身体的每一处都残留着记忆,唯独脑海放了把锁,他找不到钥匙,这种绝望才是明楼最害怕的东西。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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