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一番,已足矣。

【启丽】何处还乡 卷一 万户垂杨里 02

《老九门》×《伪装者》

张启山×于曼丽

曼丽设定是兄长没死

私设如山 更新随缘

坑品保证 胡说八道

开坑一句话 填坑一万年


这章总觉得槽点蛮多的 珍惜糖吧

下章下斗


《何处还乡》

 

目录


卷一 万户垂杨里


第二处 心门

 

于家湘绣店位于小西门西牌楼附近,和湘雅医院仅一墙之隔。照理说,做生意最忌生老病死,偏偏于老板不信邪,连风水先生也没找,大手一挥开了店,巧的是真被撞对了,生意成了家业,一代传一代。

 

齐铁嘴正叹这于老板神来气旺,火眼金睛挑中了宝地,便见那湘绣店里走来一人朝他拱手,嘴里念叨着“有失远迎”,他奇怪自个面子竟如此大,回身一瞧,原是佛爷下了车,后头跟着一班子的兵。

 

“佛爷,咱们是去买东西的,你带这么多兵干什么。”齐铁嘴捻下围巾塞给张副官,又指了湘绣店道:“老板出来了,佛爷什么时候瞧上湘绣了?”张启山素来不管小事,湘绣又精细,齐铁嘴忍不住往别处想。

 

张启山淡淡睨了他,道:“买幅屏风。”虽说家中几幅绣品更值钱。

 

“哟,佛爷您真是亲力亲为啊,买屏风这种小事 让副官来不就好了。”

 

张副官轻哼,把围巾套在齐铁嘴脖颈上。力道大的齐铁嘴也哼哼起来,张启山只管道一句别闹,让他们俩都噤了声。

 

湘绣店来的人等他们闹完才开口,“佛爷,小店今日新出了几款花样,您请。”要不说这于家是湘绣世家,店员礼数周全,装潢也是十足的古朴。

 

齐铁嘴晃掉张副官摁着自己的手,慢悠悠跟上去。绣品眼花缭乱,张启山四处打量,偏过头道:“八爷,你选吧。”

 

“佛爷,不是你买屏风吗?”

 

张启山拍他的肩,道:“我相信你的眼光。”

 

这一出杀的齐铁嘴措手不及,犹豫不决的挑起了花样,他一个男人,哪懂这些啊。左看看右逛逛,花色织纹不都如出一辙嘛。

 

张启山顾不上他,踱着步对店员道:“你们老板可在?”店员毕恭毕敬回答道:“我们这家是百年老店了,老板向来放心,每逢过节前才来看看。”

 

“可我听说,这后院的绣楼常年封闭,近来却很热闹。”张启山单刀切入,店员下意识的瞄眼后院,笑着道:“那是我们大小姐,偶尔会来学学新针法。”张启山正面迎上店员的笑容,“劳烦你请她一回,说张启山应邀拜访。”

 

店员怔愣了片刻,维诺的点着头通传去了。

 

齐铁嘴还忙着挑花样 听店员介绍,更是乱中加乱,险些眼冒金星。欲和佛爷求救,突而里间来了位姑娘,细语婉转道:“佛爷大人大量,可别和小女子计较。”

 

她穿了件茶绿色长款开衩燕扣旗袍,七分袖起的好,把张启山日思夜想的银镯显的明明白白。于曼丽巧笑倩兮,手搁在绣柜上,歪头道:“佛爷,生气了?”唇角轻扬,她盹着头慵懒的瞧张启山,线条勾勒,身姿绰约。人正从金色釉绿里开花,听得后院细风而过,脑子竟晕眩的见了烟笼轻舟,荷花株红碰上了鼻尖,张启山摇了摇头,吓得后退几步,不是荷花,是于曼丽到了跟前。

 

“吓着你了?”于曼丽皱眉笑,曲着身子朝柜台的店员那伸了手。张启山拍了拍脑袋,再望过去,是幅金色釉绿山水绣,被风吹的摇晃,对上于曼丽的茶绿旗袍,真像荷花活了过来。

 

“于小姐。”张启山不安的舔了唇,齐铁嘴看直了眼,花了半晌才回神,此刻正笑嘻嘻的看佛爷笑话。

 

于曼丽取了车钥匙,踅到张启山身旁,“算你有胆量,我正要去逛街呢。”她侧着头晃了晃手里的钥匙,“去不去?”

 

张启山盯着笑颜发愣,开口解释:“于小姐,我是为了.......”

 

“去去去,当然去了。”齐铁嘴挤到一边来,眼疾手快接了车钥匙,“于小姐,我是齐铁嘴。我给你们开车。”

 

于曼丽垂着眼睑低声道:“那谢谢八爷了。”齐铁嘴神算子的名声她是知道的,今日一见,似乎也是个斯文活络的人,和张启山倒像是冰火两重天。“我去车上等你们。”她见张启山还站着不动,笑着又出去了。

 

“佛爷,什么时候的事啊?”齐铁嘴推了张启山一把,揶揄道。张启山仍是瞪他,“谁让你答应的。”

 

“这不美人相邀嘛!嗳,行了,走吧。”齐铁嘴面上含笑,张启山无奈的跟着走。他不情不愿的坐上了车,和于曼丽并座着,两人各据一边,沉声静气,各自都不觉尴尬。

 

齐铁嘴是闲不住的,听他们两人皆不说话,想当然以为被他撞见不好意思,为了打圆场开口问道:“于小姐,您怎么和我们佛爷认识的呀,之前可没见佛爷提起你。”

 

于曼丽葱白的手交叠于腿上,淡淡瞟了张启山一眼,朱口轻启道:“你们佛爷可是长沙城的霸王虎,深孚众望。哪儿用我认识呀,在这街上走一段就识得清楚了。”

 

张启山断然接口道:“于小姐高赞了,我只是个土夫子,多亏委员长慧眼,才有信居于长沙城内。”

 

于曼丽微笑是微笑着,凑身到张启山面前,挑衅的笑道:“咱们长沙土质不好,红壤一块块的,容易渗水。”张启山抖抖肩,正色道:“我看长沙穿山甲、地拨鼠可不少,机灵的很,抓也抓不尽。”

 

“噢,佛爷喜欢这些小动物啊,怎么不让您手下的兵养几个玩玩呢。你看动物习性野,抓了也想逃,不如就算了。”

 

张启山仍噙着笑,越发加深笑意,“你也说了长沙土质不好,遇上夜里都是湿气,一脚容易踏空。”

 

于曼丽眼睁睁盯着他,半晌后嗤的笑了道:“有您陪着还怕什么。”她指着窗外,又道:“到了。”她抽身下了车,抵着车门朝张启山道:“我考虑考虑。”午间阳光耀眼照人,微小光束擦着门敷上了于曼丽的身姿,勾出明暗的轮廓。张启山怔愣的往后靠,撞上那门窗边,生疼的让他回过神。

 

于曼丽和齐铁嘴已进了瑞蚨祥,他只好快步跟上去,连军帽也掉在了车内。

 

瑞蚨祥多卖旗袍,老师傅正给于曼丽量尺寸,洒洒落落说着话,“于小姐有些时日没来了,腰身胖了些。”于曼丽道:“胖了嘛,我穿着还好,师傅,这旗袍就不该放宽,不然我肉乱张也不晓得。”老师傅收了尺,拿了几个料子到手上,“于小姐长的美,胖也美。前几天来了匹香云纱,我瞧着配您,给你留了。”于曼丽笑道:“香云纱呀,让师傅您费心了。”她朝张启山张望一眼,继而道:“不过我今天来买几件成衣,这布料等我选好了花色再来。”

 

张启山听她软糯的鼻音,鬼使神差的跟上她去挑衣服,齐铁嘴再后头啧啧称奇,忍不住就要给佛爷算上一卦。

 

于曼丽眼睛里有旗袍可不管张启山了,挑了钳青凤仙领双滚叶扣旗袍先上身,露出半截子手臂,银镯空寥寥滑倒手腕,叮咚作响。

 

齐铁嘴叹道:“这于小姐可真漂亮,佛爷,你可不义气,连这事都不让我知道。我刚刚啊,给你算......”

 

“闭嘴。”张启山瞪他,“我今天刚见她面,让你算卦了吗?”齐铁嘴讶异道:“刚见面?不是,我这卦象说您墙内桃花旺啊,我没算错过啊,佛爷,这可是头一回啊。”

 

“什么玩意儿。乱算什么,我是为了她手上的镯子。”张启山没好气的回他,“只是这于小姐有点意思,她刚刚和我一通黑话,真是我们道上的。”齐铁嘴张着嘴,“她...她倒斗啊。”张启山道:“别看她是个小姑娘,我探过那墓,险象环生,看情况,似乎是她单干。”齐铁嘴眼咽口水,“身手好啊。”

 

“愣着干什么呢。”于曼丽此刻换了件雪青闪蓝喇叭袖低领旗袍,下摆绣莺鸟梅花,娇小姐风仪尽显,她歪着头柔声道:“好看吗?”

 

两人静默着,镜子光斑闪烁,小木房间在午间阳光里被烘烤的温黄,零星的一抹红是于曼丽唇齿间的笑意。张启山凝重的眸忽而颤了颤,不由自主的点了头。于曼丽言笑晏晏,回身道:“就这套了,还有我刚才试过的,都要了。”

 

“于小姐,您啊,穿什么都好看。这衣服,可被您衬得黯然失色啊。”齐铁嘴赶紧往上凑,他可不信佛爷说什么为了镯子来,你那眼睛都看直了,瞎说啥哪。

 

于曼丽笑道:“八爷不愧是铁嘴,我这绣坊新来个无锡厨子,做菜南拳北腿各有不同,请你们尝尝。”

 

“有吃的啊,那先谢谢于小姐了。我啊,还真有点饿了,哈哈哈。”

 

“走吧。”

 

要镯子的阴差阳错成了座上客。

 

张启山听齐铁嘴和于曼丽闲话家常烦的慌,盯紧着桌上的碗筷发呆,寻思着如何开口。于曼丽见他如此,便道:“佛爷,马上就上菜了。”张启山知被误会了,正要开口,齐铁嘴忽而道:“于小姐,你这手相不错啊,就是早年有难,但有贵人相助。”

 

“老八,你说什么呢。”张启山泠神盯着她,于曼丽长在于家,哪来的早年有难,就算真有,也不能提起来往伤口撒盐啊。于曼丽偏不在意,拨开几缕发梢道:“还真是神算子啊,嗳,八爷,我听说你是送算的,那我可不能破你规矩,等过几天,我去你那挑几件?”

 

齐铁嘴眯笑眼道:“哪能啊,于小姐请我吃饭,这卦还饭钱。”他朝张启山认真瞧了会,转而道:“于小姐,我看你手上这镯子,和我们佛爷的二响环是一对啊。”

 

张启山咳嗽了几下,于曼丽伸出手转了转镯子,“我看着也像,不过呢,无巧不成书嘛,这镯子先套上了我的手,而我喜欢的紧。佛爷,你看我都请你吃饭了,可别和我计较了。”齐铁嘴直喝水,张启山闷着头不言语。

 

刚上一道菜,张启山终是开口,“于小姐......”

 

“嗳,这面疙瘩怎么没疙瘩啊?”齐铁嘴捞了捞面汤,薄薄几片疙瘩飘着。于曼丽伏在桌上介绍道:“这啊,不是面疙瘩,在无锡江阴那块儿好像叫札泥头,只有汤面,混了青菜排骨虾仁,拌进饭里吃。”齐铁嘴恍然大悟,“看来无锡厨子和咱们这多有不同。”于曼丽接口道:“我哥原先给我找的长沙厨子,谁知道这厨子修了几天假,找了个无锡媳妇,两人还都是厨子。”

 

“那也是巧啊。”

 

张启山看他俩又聊起来,找不到什么插口。只低着头吃菜,约莫又过了一刻,突然楼下吵闹,齐铁嘴喝完汤,探头出去望,喊道:“佛爷,是张副官。”

 

张启山也起了身,副官已到了门口,朗声道:“佛爷,有急事。”齐铁嘴贴着门框,认真听他们两个讲话,于曼丽道:“既是急事,就别耽搁了。”她轻轻柔柔推了张启山一下,让他回头看了几眼,歉意开口:“于小姐,这枚镯子很衬你,告辞了。”齐铁嘴也笑道:“走了啊。”

 

于曼丽向他们挥了挥手,道:“有空再来。”

 

齐铁嘴自然也回,“一定一定。”只是挨了张启山一肘。

 

于曼丽坐回餐桌,对丫鬟道:“阿音,坐着吃吧,这么多也吃不掉。”阿音问道:“小姐,这张大佛爷什么意思啊?”

 

“就是不抢镯子了呗。”于曼丽捧着脸盯起饭菜,慢悠悠道:“这张启山还挺好玩的。”阿音努努嘴,道:“还没那齐铁嘴好玩呢,拉着脸活跟谁欠了他呢,小姐,你今天怎么就跟他出去了,要是有人说起来......”

 

“谁能讲他的闲话啊,再说,是他跟我出去,这主次可不一样。”于曼丽动了筷道,“行了,咱们吃吧,吃完去我师父那。”

 

张启山仍饿着,他撑着头听张副官报告,说是长沙城附近山道抓了土匪,正准备打劫,恰碰上兵防演练。被他们抓获后缴械枪支,编号入酷时发现都是新型军火。

 

“军火这东西,如果过长沙应该会有通知。盘问过了吗?”

 

张副官道:“问过了,虽然个人回答有差异,但基本上都说是山洞里偷的。一周前出现在长沙附近山洞中,后来就消失了。佛爷,要不要我带人搜山看看。”

 

“搜山需要人力物力,他们发现枪支减少却不寻找,要么这批军火不合法,要么他们也是偷的。你带着那些土匪头子,让他们去指地方。上报重庆,问问有没有军火押解路过。”张启山疲累的揉太阳穴,副官领了命,道:“我再查下黑市情况,如果有人出手就先稳住。”

 

“嗯。”张启山阖着眼。

 

张副官小心翼翼问道,“佛爷,那镯子?”

 

张启山睁了眼,想了想道:“于小姐戴着挺合适的。”


土夫子、穿山甲、地拨鼠都是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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