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一番,已足矣。

【启丽】何处还乡 卷一 万户垂杨里 15

《老九门》×《伪装者》

张启山×于曼丽

曼丽设定是兄长没死

私设如山 更新随缘

坑品保证 胡说八道

开坑一句话 填坑一万年


满血复活的我更新了,万万没想到秀恩爱的见家长一章写不完。

太太们的牌桌就是战场,谁能猜到我到底有什么阴谋。


《何处还乡》


目录


第十五处 柴扉


郭家两幢楼房分开,清水红瓦堆砌,并排立在霞飞路上,券顶门边挂着白玉牌写郭公馆。


张启山掺着于曼丽下车,弯腰朝里头假扮司机的副官道:“天热,去给夫人买点汽水,要她常喝的。”副官心领神会的点头。


于曼丽对着日头发晕,她厌热,犹怕如此太阳高空路上无风的天气,缩着张启山怀里,身上的雪青旗袍和浅灰外套粘在一起。


张启山勾着嘴角凑到她耳边,道:“丑媳妇早晚要见公婆,打算躲到什么时候?”于曼丽忽而抽手轻嗔道:“你还入戏了。”她惬意的舒展肩膀,旗袍下摆的黄鹂刺绣随着动作展翅,于曼丽面上娇柔的笑,张启山突地捧过她的脸,轻轻捏着她的面颊,笑道:“以后不准这样。”


于曼丽握住他的手腕,愈发灿烂道:“哪样啊?”张启山抿唇盯着她,于曼丽无辜的直眨眼,调笑道:“我就只笑给你看。”张启山骤然笑开,马上故作深沉道:“乖。”


“快进去,不然人家以为我们占马路。”于曼丽别过头,扇了两下脸颊,上前揿门铃。


迎来的是郭家的管家,他戴副小圆眼镜,眯眼瞧张启山,良久才道:“表少爷,哎呀,都怪老头我,眼拙没认出来。”


于曼丽垂头憋笑,张启山礼貌道:“难得来上海,自当拜访舅舅。”


管家提了提眼镜,笑呵呵的给他们带路。郭家的建筑楼仿西式,前院正中间安了天使雕像圆水池,汩汩池水冒着小白晕,偶尔溅出几滴,凉凉很衬人心。


门口砌的齐整的白大理石,细腻的纹路盘着红木门,管家搓手道:“表少爷来得巧,今儿个大家都在,凑上您团团圆圆的。”


张启山笑而不言,于曼丽懂眼色的把礼品拎给管家,道:“一点心意。”管家好奇的瞧她,见于曼丽亲昵的挽着张启山,偷偷用肩膀撞他,张启山遂而介绍,“这位是我的未婚妻,于曼丽。”


管家恍然大悟的笑着,开了门引他们到客堂。里面是流线式的装潢,茶几台桌上的花瓶静静的。仿佛屏着呼吸,管家进了内侧招手,有两个丫头给他们上茶,听得管家小声道:“老爷刚来了客,在里面招待。表少爷稍等,先喝茶解解热。”


张启山倒不在意,郭家门道不清,看这架势,客人来头也不小。管家担心照顾不周,询问于曼丽道:“二小姐正开牌局请几位朋友,都是女眷,于小姐可以先随我去看看,免得干等着无聊。”


于曼丽给张启山打眼色,谁料对方狡黠的笑道:“你去吧,等这儿结束了我去寻你。”他凑近于曼丽,贴着她的耳根,又道:“多注意些,玩的开心。”于曼丽玩笑似的剜了他一眼,“那烦请管家带路了。”


郭家的女眷和男眷分开,另一幢小红楼向来是娱乐场,上海兴盛的太太沙龙,是郭茵兰平日的消遣。可惜她年纪大了,仍待字闺中。缘由尚不清楚,于曼丽心中打算,慢慢开口道:“我还没见过郭二小姐,却受过她恩惠了。”管家觉她面善,人又漂漂亮亮,不免多问道:“二小姐鲜少出门,于小姐这是一家人,有缘。”


于曼丽捂着嘴偷笑,管家加快脚步,刚过了花厅,郭茵兰得到消息,派了个小丫鬟来接。管家同她又说几句话,功臣身退了。


郭茵兰爱好不多,她的性子奇怪,交好也只要郭家的老朋友。今天兴致上头,请牌友聚聚。于曼丽正好补缺,一张桌子,麻将牌被手搓的噼里啪啦响。


“不愧是我们家宝贝看上的,这眉眼就长得明亮。”郭茵兰热络的招呼于曼丽,笑语盈盈和牌桌上的两个人介绍。好心问道:“你的脚如何了?”


“好多了,果真要谢谢二姑姑。”于曼丽面上虽笑,心里却不适的很。于家也有三大姑八大姨的,她向来得心应手,可总有烦不胜烦的时候。


“这丫头,懂事。”郭茵兰领她到摆桌前,拉了张椅子给她,道:“我们刚打完一圈。马太太就插烂污不打了,正巧你就来了。”她顺手推开面前的牌,在于曼丽肩膀上按了按。


“你们俩亲戚的,可不能放水。”于曼丽对面的女人约莫三十岁出头年纪,眼角沾着细微皱纹,一双水杏眼,淡淡笑着。


郭茵兰横她一眼道,“牌桌上赢来赢去都是三个人,李太太你是老道了,还怕看不出来。”


李太太笑着打出一张,道:“大半月没出门,哪儿还来心经看。”


于曼丽心头一跳,故意让郭茵兰碰了牌。郭茵兰笑着晃过她,随意问道:“你呐跟着李先生跑郊外度假,害得我都没牌打。”


李太太撑着头,不满的点着牌,嫌弃道:“哪儿是度假,跟逃命似得。他们董事会借场地开会,一早上进房间,哎呦,幸亏这天冷,不然要中暑了。”


郭茵兰捂着嘴指了指另一个姑娘,就坐于曼丽右手边,穿着鹅黄衬衫带眼镜,人长得干干净净,抿唇笑着。


“工部局两三天的开会,也没见弄出个所以然。要我说你们家老李还算疼你,换了别人,早趁机找逍遥去。”


李太太狠狠拍了郭茵兰的手,笑斥道:“他敢。”说完又往于曼丽看了看,道:“我们老夫老妻,怕什么。他们年青人才花头多呢,现在谈什么自由恋爱,比我们罗曼蒂克的多。”


郭茵兰调笑似得道:“也是,你的嘴就是不太平,说的王小姐要不自在了。”


那眼镜姑娘拂面道:“李太太风趣,只是我内向,偶尔插不上几句话。”


“小陈就放心把你放我们这,他到拐了我侄子去。”郭茵兰抓着牌,眼神时常瞄下于曼丽。


李太太听牌,抢白道:“你可是两个侄子呢,陈先生年轻有为,日本留学,懂得比我们多,哪好管的紧,王小姐,是吧。”


王小姐喝口茶,慢悠悠道:“彦霖的事我也不懂,他来上海交公,顺道带了我。”


郭茵兰垂着头笑,有意无意道:“我看杂志社评说,沪松之后,又有情况了?小陈时常出入日本领事馆,有说些消息吗?”


于曼丽把最后张牌打出去,等王小姐道:“他从不在家里讲的,不过总是没事的,租界里安全的多。”


郭茵兰点点头,附和道:“也是,租界就这点好。”她抓了牌,是自己要的那张,高兴的推开牌道:胡了,今儿手气好。”


王小姐笑而不言,李太太啧啧道:“我们光顾说话,于小姐听着不无聊吧。”于曼丽摇摇头,将牌推出点距离。


李太太爽快的掏钱,复而道:“于小姐哪里人?”


“长沙,我家做湘绣的。”她自报家门,小心翼翼整理几个人的关系,笑着道:“这次来上海,志祺什么也不说,害我准备也没。”


“嗳,这冯家的宝贝,我听茵兰说的耳朵生茧,却从没见着。”


郭茵兰洗牌,道:“要不说是宝贝呢,我妹妹早晚藏着,长大了才来看姑姑一趟,还打发你过来应付我们,不诚心。”


于曼丽忙笑着解释道:“他被扣在客堂,等着郭老爷。怕我失礼,才让我先来见您。”


郭茵兰叉腰笑了一阵,点了于曼丽的鼻子道:“听听,已经说起好话来了。”


李太太也跟着笑,道:“我是越来越好奇冯家的宝贝了。于小姐,你们怎么认识的?”


于曼丽原本无奈的撑着头,听她一问,忽而小心思上头,狡猾的笑道:“他在长沙做古董生意,哪知有次掺了一只假,被我上门讨说法。后来知道是他也误收了别人的,赔了钱事就揭过去了。偏偏他说这有损商誉,一定要好好补偿,一来二去约我。”


“俗话说好女怕缠郎,照他的架势,于小姐恐怕就应了。”李太太笑着,郭茵兰一瞬间的黯淡神色。


“我可后悔了。”于曼丽玩笑的委屈道,郭茵兰故意唬她道:“这话可不能说。”


李太太恍惚明白些什么,转而道:“过几天,老李说大华饭店开花展,于小姐也一起来。”


于曼丽摆好牌,道:“花展?我倒是有看到招贴。”


“工部局刚拨的款,我听老李念叨日本人就是点子多,弄了半天还要商会出钱,累的他团团转。”李太太压低声音叹道,“本来那董事会转给日本人,也无声无息的,突然就要一笔款子。”她转而轻声道:“这话老李也不敢在董事局里讲,现下日本得势,一次是要款子,还能解决。”


郭茵兰咬着唇道:“花展罢了,大华饭店也不是没开过,已是第二次。”她胳膊碰着李太太,努嘴向王小姐方向。


李太太自然是不怕的,作势道:“不说日本人了,郭老爷顶厌恶的,也就你敢请王小姐。”


郭茵兰脸色霎时不满,王小姐也白了白。于曼丽匆忙的问道:“二姑姑,我这有些不舒服,洗手间在哪儿?”


郭茵兰感激的朝她笑道:“让丫鬟带你去,我们歇着等你。”


“麻烦您了。”


她转身舒口气,倏尔又愁眉苦脸的腹诽着张启山,抱怨他怎么还不来救场。


可惜张启山真被郭老爷拖着,问东问西,全是小时候的事,他旁敲侧击竟然答得上。


郭老爷看上去老当益壮,面色红润的喝茶。“你难得来上海,多呆几天。”


张启山自然点头,闲适的看了看座钟,道:“我怎么没见到郭懋表哥?”他知道郭懋目前是郭老爷避讳谈论的,只是这关键人物,让他好奇。


郭老爷沉着的小抿口茶,冷冷道:“应该和朋友出门了,过会你留下吃饭,我听管家说,你带了未婚妻。”


“好。”张启山并不在意郭老爷突然的疏离,只管应道:“父亲时常说起您,只没时间来看,一拖我也大了。”


郭老爷缓和些道:“难为他还记得我这个老头子。你啊,小时候生病多,家里都宝贝着,如今小伙子大好了?”


张启山扶着眼镜,悠悠道:“好多了。”


郭老爷顿了顿,上身前倾道:“你母亲,可有说什么?”他的语气轻而软,可眼神锐利,像躲着什么。


张启山一头雾水,面色沉稳摇头道:“母亲虽临走前见过一面,但她未曾多言,只嘱咐我多注意身体。”


郭老爷没在多说,喃喃自语“看来湖南形式还好”。张启山眉头紧锁,正想告辞,管家敲门道:“老爷,表少爷,门口有人求见,说是表少爷的司机,买了东西来。”


张启山暗道时机巧,解释道:“是我的司机,让他买了汽水,曼丽昨天刚生病,她怕热挑嘴,特意让人去买了。”


郭老爷闭目点头,嘱咐道:“你先去吧,到了饭点,且让管家叫你。”


他由管家带到客堂,张副官摘了帽子,平静的握着汽水,道:“先生,汽水买来了。”


张启山看他额头的汗,道:“辛苦,你这是跑远了?”张副官笑道:“原本来的路上仿佛看到店面,谁知不是夫人常喝的那家。就绕远些,回来路上车多,堵了一会儿。”


张启山拍拍他的肩膀,“你先去休息。”郭家附近没什么可疑的,那刚刚的问题,又是为了什么。他忽而叫住张副官,道:“你给家里报个平安,问问有什么话要带给舅舅的。”


张副官领了命走了。


于曼丽好不容易给郭茵兰放牌,李太太堵着道:“你们是联手吃定我了。”


郭茵兰笑着驳她,道:“曼丽不过随手打张牌,大不了下次我请客,给你补一顿餐,叫你吃饱。”


李太太听她说,也不好逼得太紧,打哈哈道:“你们可听见了,不许反悔。”


王小姐笑着点头,于曼丽只勾了勾嘴角,兴致缺缺。


丫鬟给他们换茶,顺而道:“二小姐,表少爷在门厅等着。”郭茵兰挥手道,“让人进来吧。”


于曼丽整个人亮了起来,郭茵兰道:“怎么一听他来了,高兴的什么似的。”于曼丽讪讪道:“二姑姑,别取笑我了。”几个人都笑,于曼丽求饶的握着她的手,身上的青花披巾摇摇欲坠。


张启山适时的接住披巾,轻柔的给她扶好。又把汽水稳妥的放她手心,道:“离得远,时间长些,你也不能喝太冰的。”


于曼丽温柔的望着她,笑着道:“你才想起我呀。”张启山笑弯眉,凑到她跟前,道:“不开心了?”


于曼丽瞬而转过脸不去看他,张启山环顾牌桌道:曼丽牌技不好,见笑了。”可他面上傲傲的看了眼于曼丽,俨然一副她最好的得意模样。


郭茵兰笑着骂道:“可总算想起还有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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