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前目的地AU】衔尾蛇【双时空】06
＊今天三更的我勤快的自己都害怕
＊前目的地AU，私设很多
＊并不清楚圆不圆的回去，此文为A时空
＊ @candy 是和我一起合写的作者，B时空到你啦
＊请把前几章看完，否则脑力太大容易看不懂
06
夜凉如水，阿诚的烧已经退了。他拂了拂额，只觉得浑身无力，在床上侧了侧身，摸到了开关。灯光照满房间。
阿诚挣扎着起身，床角盖着一件大衣，阿诚认得这是明楼的，四下也没见他的身影。此刻已是凌晨，阿诚估摸着明楼已经回房睡了，可能大意把衣服留在了这里。
将衣物收好，阿诚喝了口水。睡了一夜，他的脑子还有些昏昏沉沉的，便走到窗前将窗子微微开了口，凌晨的风拂过，的确清醒了些。
窗外的路灯亮起来，在路面上映出影子来。阿诚将手肘磕在窗檐上，望着外头数起路灯来。他在伏龙芝的日子，也曾这样打发过时间，可那时不同，他因思念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所幸一鼓作气起来看月亮。
他在伏龙芝一年多，记得最清的是圣诞节的时候，有同学告知自己，学校门口有人找他。阿诚那时黑板报正出了一半，手上还有着粉笔痕迹，他管不了那么多，一路小跑到了门口，只盼自己能再快点。
阿诚的生活里没有几个人会愿意来伏龙芝找他的，唯独明楼一人。
大门口站着的身影陌生又熟悉。明楼瘦了，比他们分别的时候清瘦许多，明楼一下子就看见了阿诚，缓步向他走来。阿诚却停住了。
“大哥。”他先喊了一声，明楼看着他，他们隔着些距离，他又微微上前一步，将距离拉得更近了。柔和的掌摸着自己的头顶，阿诚怔住，明楼也意识到这举动有些失礼，讪讪收回了手。
明楼往前头走，伏龙芝的校对面就是个公园，长椅离得很近，明楼寻了个干净的坐下。阿诚也跟着坐下，明楼侧着身，他的大衣穿法与以前不同，竖着领子显得人不是很精神。
“阿诚，在学校如何？”明楼问道，他的手放在口袋里，不停摸索着口袋里的东西。
阿诚心下有些奇怪，他从不忘寄信回家，虽不是每封都有回音，但明楼都是知晓他的情况的。不过如今明楼亲自来了，总归是想听他说说的。
“还行。前几日刚考了试，我成绩不错。就是这里的冬天太冷了，之前连着感冒了几次。”阿诚将些生活琐事讲给明楼，他只侧耳听着，偶尔点两下头，待得阿诚讲的尽兴才开口。
“我有东西要给你。”明楼从口袋里拿出盒子，蓝色的盒子，已经被他捂热了，他把盒子送到阿诚面前。
“这是.....”阿诚接过盒子，里头静静躺着一只手表，款式是最新的，表盘精致。
“圣诞礼物。”明楼说着又凑近了阿诚，他们四目相交，明楼开始笑起来，又摸了摸阿诚的头。“你收着吧。”明楼的眼神避开阿诚，往他身后望去，只一瞬，明楼站了起来。
“我先走了，阿诚。”
阿诚抬头看他，明楼的眼神温柔，仿若在怀念一个人。
“阿诚，我要走了。”他又说了一遍。
阿诚站起来，明楼却转身离开。他盯着明楼的背影，手里的盒子被攥的紧紧的。
路灯盏盏，影子拖得老长，阿诚忽的瞥见一个人影。混在路灯的影子里看不真切，但独独那盏路灯下影子纤长，仿佛印证阿诚的猜想，那个影子抖了抖，路灯暗了下来，唯独那里黑了一块。
有人，阿诚先是这样想。
可是他也不能确定，直觉告诉他是有人监视着明家。但独独一个夜晚的惊鸿一瞥，没有说服力，更别说也许是自己睡太久了眼花。
阿诚将窗户关上，窗帘特意拉的紧密些，仿若有人在外头窥探，他想着这件事情还是要告诉明楼一声，明楼想的多，总比自己瞎猜好。
而此刻的明楼，并不在房里休息。
他正在站在四年前的伏龙芝前，看着一场好戏。阿诚的宝贝手表是嫌疑犯送的，坐标器定位的是伏龙芝对面的公园，他一眼就看见了长椅上的两人。
嫌疑犯立着领子，他只远远看得见上半部分，他不能靠近，一旦靠近阿诚就会发现，造成的时间错误也会被放大，他的这趟时空之旅就会被时空旅行局捕捉到。
明楼在远处看了一会，嫌疑犯浅浅向自己所在的地方投来一眼。明楼忙缩了身子躲进一旁，再探出身子的时候，嫌疑犯已经走了。
明楼虽不是看的太清，但也知道阿诚对于那人一点防备都没有，甚至有着亲密。他不知道阿诚除了自己还有关系如此亲密的人。刚刚的半张脸，已经让明楼有了猜测。他摸了摸手里的坐标器，他想要去确定一件事。
明楼彻夜未归，阿诚是在早上听大姐说才知道。
他本以为明楼早就去休息了，此刻才知道原来他根本没回来过。心下有些担心。
“大姐，大哥有说他去做什么么？”
“他那么大个人了，有什么好担心的。阿诚，你别管他，你身子还没好透，今天就别去76号了，在家休息。”大姐的话是明家的圣旨，阿诚忙应了声，心却飘到明楼那边。
书房一直都是家里的禁区，明楼有太多秘密的东西放于此。阿诚是唯一一个可以随时进去的人，明楼完全的信任他。
一如往常，阿诚打扫了明楼的书桌。桌上还堆着些文件，他分门别类的归好，左边是已经批好的，右边还未有批好。明楼极少会将书本放在桌上，他都是做了笔记放回原位的，所以那本《神曲》让阿诚有些在意。
《神曲》是拉丁文，从旧货店里淘来的，明楼一向喜欢这本书。阿诚想把书放回原位，一张照片却从中掉了出来。
照片泛黄，里头的两个人笑得灿烂。
阿诚认出明楼，那时他还年轻，还没有成为他的大哥，只是他的哥哥。明楼旁边的女子一身冬装，围巾挂在身上，眉眼生的好看，他恍惚间忆起，明楼曾经提过的汪曼春。这个名字他只听过一次，是大姐先提出来的，马上就被明楼折断了话头。
他将照片翻过来，上头的时间是1981年，没有具体日期，下面是用法语写的一句情话。
Meme quand on l’a perdu, l’amour qu’on a connu vous laisse un gout de miel. L’amour, c’est éternel !
爱情，就算它很无奈的远离我们但仍能给我们留下甜意的温存。永恒的——爱情。
他们两个曾经是恋人，是因为明楼要去巴黎才分开的？那为何当时明楼要避开大姐的话头，仿佛在躲一样东西。
阿诚的心里种下了颗怀疑的种子，在渐渐滋生发芽。
明诚熄了手里的烟，看了慢慢走近的明楼一眼。
“我已经留了些手脚，他会自己开始慢慢接触了。”他摸了摸口袋，烟已经抽光，在明家的房子远处呆了几天，他身上的几包烟都没了。
明楼在明诚身边找了个干净地方坐下，踢了踢底下的烟头，“我去见阿诚了。”
“你疯了！他已经不是你的阿诚了！你这样做无异于在告诉时空旅行局，另一个时空正在崩溃。”明诚的声音压得很低，里头却夹着怒气。
“我没疯。时空崩溃是你造成的，不是我。是你让我的阿诚陷进了另一个时空。”明楼反驳他，眼神狠狠的盯着明诚。
明诚被拿住了软肋，“时空错误造成的崩溃不可控制，他当时和我离得太近了。所以变成了那个崩溃点。”他将头低下，盯着地上的烟头。
“呵，你继续你的方法吧，我也有我的打算。”明楼站起来，和明诚隔了段距离。他从口袋里掏出包烟来，是明诚常抽的牌子。
“谢谢你的当时告诉我的好意，我现在还是恨自己没能一刀刀剐了你。”
明诚觉得手里的那包烟冰凉，没有抽的欲望，地下的烟头竟还有零星的火光。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