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一番,已足矣。

【启丽】何处还乡 卷一 万户垂杨里 05

《老九门》×《伪装者》

张启山×于曼丽

曼丽设定是兄长没死

私设如山 更新随缘

坑品保证 胡说八道

开坑一句话 填坑一万年


出了墓就可以毫无顾忌的秀恩爱了

下章或者下下章去上海

墓内白蛇和故事有关联,后期上线

感受到有人喊我更新


《何处还乡》

 

目录


卷一 万户垂杨里


第五处 瑶池

 

“嘘。”张启山捂着于曼丽的嘴巴,四目相对。深邃黑暗中传来铿铿脚步声,他们屏住呼吸,于曼丽手腕磨蹭着粗糙地面,银镯带些嗡嗡响。

 

张启山眼疾手快握住了于曼丽的手腕,他低下头凑到曼丽耳边,“别出声。”于曼丽虽心内别扭,但危险面前她不许自己托人后退。当即迸紧了身子,咬牙等奇怪声音走远。

 

齐铁嘴和张副官两人都趴住地面,渐渐声音远了,他俩舒口气爬起来。张启山只管小心道:“别点灯。”其实眼睛长时间躲在黑暗里,便会适应,甬道此刻灰蒙蒙一片,人脸仍能看清。

 

于曼丽此刻眨巴眼睛,睫毛卷翘的拂过张启山的鼻尖,她咳嗽几声,张启山恍然初醒的半起身想拉于曼丽起来。可她脚腕经方才一跳,疼痛难忍,拉着张启山就往后趔趄,两人再磕在地上,镯子碰镯子,二响环凑成了三连响,深而长的甬道里,响而不止。他俩猛不丁对视一眼,张启山原愣着的脸霎时蹙眉道:“跑。”

 

他顾及于曼丽,单手拖住她的肩又踅到身后,紧紧护着她跑。齐铁嘴已然不管不顾,大口喘息喊道:“佛爷,那什么玩意啊?”

 

“八爷,你快点。”副官攥着他的袖口,他跑的最快,齐铁嘴体力说不上好,到了后面是全托张副官拉着了。

 

“副官,前面还有路吗?”张启山尤为镇定,于曼丽跑红了脸,偎着他喘气。

 

“有,有扇门。”张副官开了电筒往齐铁嘴怀里塞,自个推了推门,石门不好开。齐铁嘴也上前帮忙。

 

甬道里的铿铿声更近了,偶尔伴随怒吼。于曼丽反手挣脱了张启山,她朝后看了眼,咽下了恐惧,“张启山,你别管我了。”她推着张启山到门口,“我的脚受了伤,跑不快。石门后说不准才是墓穴,你带上我只是添麻烦。”

 

“你乱说什么。”张启山立刻又握住她细白的手腕,坚定不移道:“我让你跟着你就得跟着,没有人添麻烦。听着,你的脚是因我的兵伤的,我会负责到底。”他心底惴惴不安,怕于曼丽被伤到,握着她的肩膀抵着门边角落。

 

“佛爷,门开了!”齐铁嘴和张副官撞出了缝隙,能容一人身。张启山当下立断:“让曼丽先进去。”齐铁嘴自然对她打手势,“于小姐快快快,马上就追上来了。”于曼丽半推半就,她还没摸清张启山方才一番话,人进先被护住了。

 

他们刚进了门,甬道内的怪物就驻足不前,只发出唔唔唔的啜泣声。齐铁嘴满脸喜悦,幸灾乐祸道:“哈,看它不敢进来了。”

 

张启山却愁眉不展,“只怕这门后面有鼓吻奋爪之物,连怪物都望而却步。”

 

“啊,那我们不是四面楚歌了。”齐铁嘴撤下上扬嘴角,碎碎念起来,“完了完了。”

 

于曼丽还扯着张启山的衣角,她偷瞄了几眼,紧盯着张启山脖颈,眼神虚焦焦的发呆。张启山拍了拍她,“怎么了?”

 

“啊,噢,没什么。”于曼丽收回眼神,心里默默腹诽自己。又转向张副官道,“副官,你有看清那门上画了什么吗?”她腾出手撑着墙蹲下,听张副官道:“情况危急,我没细看,倒是刚刚推门,摸到凸起,应该是有浮雕。”

 

于曼丽奇怪道:“我匆匆看了眼,好像在哪见过。”但她说不上感觉,眼皮跳跃,总有些毛骨悚然。

 

“你还好吗?”张启山蹲下来问她,“能走吗?”于曼丽抬起她疼的皱起的小脸,歉意道:“我看这里挺安全的,你们先走,我等会跟上来。”张启山抿着嘴,见她不开窍,索性半蹲倾下背,“上来。”

 

“啊?”于曼丽愣了愣。

 

张启山别过头看她的侧脸,“上来,我背你。”

 

“噢。”于曼丽乖乖让张启山背着她,两只手环住他的脖子,“可以吗,要是一会儿遇到危险...”

 

“不许说话。”张启山故作正经的甩句话。

 

于曼丽憋回半句,埋头在他后颈。她害怕给人添麻烦,少时的映像容易窜进心田,即使养父兄长都疼她,但人越是喜欢越是怕,往事挥之不去。她有一贯的骄傲,可连骄傲里,也藏着几分自卑。于曼丽清楚这是心结,也许一辈子也解不开了。

 

“佛爷,墓室规格非常大,我们刚刚发现的双层阁楼墓穴可能是个障眼法。”张副官一手带着齐铁嘴,一只手拿着手电筒。

 

张启山点点头,“我甚至怀疑这墓不是来埋人的。”若是一般的大墓,几座墓室连着已是非常规格,可他们走的墓,光高度便不正常。

 

齐铁嘴断断续续道:“佛爷,我们真要走下去啊?”

 

“不然呢。”一条道走到黑,反正也没退路了。

 

于曼丽哑哑道:“我好像看到前面还有门,只是我们走了一路,这可能就是真墓穴所在了。”张启山没接这话,关切问道:“脚疼再忍忍,我会带你出墓的。”

 

“谢谢。”于曼丽小声道。

 

张副官照着前方道,“有个圆顶。”等他们走进了,才发现是个券顶式墓门,可惜那门已塌了许多,看着不伦不类。

 

这倒是方便了他们,张副官带头跨进去,齐铁嘴朝他们挥挥手。于曼丽拍着张启山肩膀,让他放自己下来。

 

墓室呈正方形,左右两壁平砖错缝,雕刻的假门假窗栩栩如生,转角仿木半圆形立柱,唯独后壁镶了整块的琉璃,晶莹剔透,云纹其上。

 

周角有宫灯,张副官用火折子点亮。霎时墓室烛火悠悠,方砖层层高出,形成棺床,是夫妻合葬墓,棺椁相套,不过他们意不在此。

 

“我们人手不够,没法开棺。这扇琉璃门很奇怪,先找找有没有机关可以移动。”张启山仔细瞧墓棺周身的漆画,比翼鸟,和他们在双层阁楼里见得一样。

 

“琉璃门太打眼了,你说当时怎么造的啊。”齐铁嘴贴着琉璃,指尖凉凉的,惊觉好奇。瞪大了眼伏在门上,琉璃纵然流云漓彩,美轮美奂,也不及是灯影晃动,齐铁嘴堪堪后退了几步,“佛爷,你看门后面是不是有东西。”

 

他一说,大家都看过去。果不其然,琉璃门恍惚有光影闪烁,并非来自温动烛火。

 

于曼丽本是跟着张启山的,但她嫌累就靠在后壁斜角休息。被齐铁嘴多说一嘴,她也侧过头看,身子好像咯到了什么,痒痒的。

 

观察间,琉璃门微微动起来,再于曼丽的方向移出个豁口,渐渐越来越大。她怔愣的看着眼前一点点闪现的景象,瞠目结舌。

 

琉璃门后是整片的湖水,天地已是沄沄洲外田,自水而上参天大树,傍着翠根锁链缚束至顶,于晓雾风中垂下万条红绸,因动响皱湖面。隐隐约约间,树根盘露出几缕发梢。

 

几人舌桥不下,齐铁嘴更大气不敢出,只举着手指着那游出湖面的活物。于曼丽挪了一步,凑近张启山道:“看来,墓就是关这东西的。”她话音刚落,湖里显出半个身子来,身姿曼妙,面容艳丽,她眼角朱砂点缀,慵懒的眯着眼打量他们。可张启山只注意到了她身子后露出的尾巴,白鳞无脚,是条蛇。

 

她讲手放在湖边,乘凉似得问道:“你们是人吗?”齐铁嘴啼笑皆非,缓了缓神道:“我们不是人还是鬼啊。”

 

张副官扯了他一把,道:“别乱说话。”

 

他们是人,对方是怪。

 

张启山沉着开口:“我们无意下墓迷了路。”湖水里的白蛇似乎没有恶意,她抖了抖手臂的水珠,看向张启山身后的于曼丽,莫名笑道:“你们要找出去的路?”

 

白蛇翻了个身,懒懒道:“我给你们讲个故事吧。”

 

齐铁嘴心下嘟囔,怎么一言不合就讲故事了?我们时间很宝贵的好吗。

 

白蛇可不理他,找到了舒服的姿势就开口讲起来。

 

“宋朝年间,辽人派遣探子入京。那探子十分年轻英俊,在汴京侦查朝中百官宅邸时,偶遇一位姑娘。两人皆是风华少年,相遇时又巧天公作美,便一拍即合,相约日后再见。之后你来我往,两人互表心意,可惜探子身负重任,不容有失,只得先回辽国禀明消息。于是和女子约定,等回来后嫁娶。然日后虽一切落定,男子再回汴京,却发现那女子是宋朝郡主,正要嫁人。男子不甘,于成亲前日掳了女子来,两人各自表明,原女子也身不由己,男子遂打算带其私奔。然女子出家被发现,逃至河边,但见家丁群追不舍,跳河轻生。后男子遍寻不得,又两年,男子在辽国见到女子,才知晓女子当年被人所救,为了寻找男子去往辽国。之后两人相偕到老,女子希望能葬于故土,才有你们看到的夫妻墓。”

 

她像个说书先生,讲完后横着湖边几人道,“听明白了吗?”

 

齐铁嘴喃喃道:“这和出口有什么关系嘛。嗳,完了,我们是出不去了。”

 

白蛇揉了揉眼角,道:“我已经把出口告诉你们了。”

 

张启山猜测道:“若是出口在湖水下,岂不是要水性极好之人才能出墓?”于曼丽攥住张启山,慢慢道:“你肯定不会平白无故告诉我们方法,有什么条件?”

 

白蛇笑道:“还是女人聪明。”她指指身后的锁链,“找个人绕到湖边的树下,那儿有一株解梦花,将血滴在上头,就可以放了我。”

 

“我想你被关在这是有什么原因吧?”于曼丽反问道,她半人半蛇,本就诡异,虽说面上是仙姿,保不齐只是蒙骗的手段。

 

白蛇忽而叹口气,“我很早前就被关在这了,建墓的人害怕我,可又羡慕我地的灵气,于是找了道士给我造了琉璃门画了阵。”她垂头敛目,断然又道:“既然你们不愿意,也不强求。你们刚刚进来的时候,可有路过紫桂林。”

 

齐铁嘴马上回复道:“有有有,困了我们好久呢。”

 

“紫桂林中混杂几棵沙棠树,状似普通棠梨,其果食后可避水漂浮。”她动了动身子,仿佛要退回去。

 

于曼丽喊了一句,“嗳。”她想起什么对张启山道:“要不我们放了她吧。”俗话说拿人手短吃人嘴软,白蛇既告诉了方法,似乎是个“好人”。

 

齐铁嘴从口袋里掏出几个果子,献宝似的道:“多亏小爷机智,摘了果子,否则我们还要回去一趟。”张副官难得夸道:“贪嘴被你捡漏了,运气不错啊。”

 

张启山答应了于曼丽,沿着湖边找到解梦花,绿瓣黄蕊,绞着树根网上长。他在食指上划了道口子,讲血滴落。

 

齐铁嘴刚咬了一口,湖面突然汹涌起来,刺啦啦的铁锈摩擦声,参天大树豁然留下条口子,交错的红绸带猛然坠落于湖心。刹那间,染红了水面,水雾黑气弥漫,白蛇勾着嘴角挑眉道:“男人呐,就是好骗。”旋即摇晃着尾巴沉入水面。

 

“他奶奶的,居然骗我们!”齐铁嘴骂道。

 

于曼丽自责的咬着嘴唇,张启山反而平静道:“先不管,老八,果子还有吗?”既然白蛇是往湖下逃的,那她说的话也可信。他伸手扶住了于曼丽,凑到她耳边道:“别担心。”于曼丽苍白的朝他笑了笑。

 

齐铁嘴给了张启山一个,道:“我刚刚就拿了两个,我和副官一个一半,你和于小姐呗。”他挤了挤眼睛,张启山瞪他,于曼丽突然大大方方的拿过来,“哪那么多废话。”她用力咬了一口,留下牙印子便递给张启山。于曼丽生气自个放出了不该放的东西,满心烦躁,只想出去好好发顿火,想尽办法也要把白蛇抓回来。

 

张启山被于曼丽塞了果子,不吃反倒显得他一个大男人小气。只是果子小,不管如何吃,都得蹭到她的牙印。张启山咳嗽提醒自己,吃完后,几人便下了水。

 

水底清澈,湖心口有个小洞,钻过便是另一番景象。但他们果子只吃一半,上岸时衣裳仍沾湿。于曼丽裹着张启山的外套打喷嚏,她在墓里呆的最久,经刚刚一泡,面容苍白毫无血色。

 

张启山率先和副官道:“我们先回去,之后带几个人下我们挖的盗洞,把其他兄弟救出来。”他看着身边的于曼丽,问道:“还好吗?”

 

于曼丽点点头,不觉把衣服拉的更紧些。

 

张副官带着齐铁嘴走的早,张启山瞧了瞧于曼丽红肿的脚踝,蹲下身子道,“我背你回去。”于曼丽经墓内遭遇,已自然而然的环住了张启山脖颈,闷闷道:“这事,你别告诉我哥啊。”

 

“你之前是找的什么借口?”张启山背上有些潮湿,只不过于曼丽贴着,渐渐的发温。他耳朵发烫,眼神四处乱看。

 

“我说去长沙周边玩几日就回来。”她探了脖子到张启山额角边,可怜道:“你就和我哥说路上遇见了我,正好把我从土匪手里救了下来呗。”她的小故事编的顺溜,张启山却没直接答应,转开话题问道:“刚刚你在墓里,想和我说什么?”他指的是甬道,若非有黑色替他遮掩,于曼丽定会瞧见张大佛爷害羞的脸。

 

“啊,你说甬道里。”于曼丽缴起眉头故作深沉,勾得张启山淡淡的紧张,接着她展颜一笑道:“我想说我好饿。”她摸了摸肚子,“张启山,等我吃完饭你再送我回去,好不好?”

 

张启山心里顿足了几秒,徒而扑通直跳,他也跟着于曼丽笑,笑意浓浓,满心欢喜道:“好。”

 

“你请客?”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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