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一番,已足矣。

【启丽】何处还乡 卷一 万户垂杨里 06

《老九门》×《伪装者》

张启山×于曼丽

曼丽设定是兄长没死

私设如山 更新随缘

坑品保证 胡说八道

开坑一句话 填坑一万年


吃饭写的有点多,下章估摸去上海。

今天的副官心里苦,这该死的狗粮。


《何处还乡》

 

目录


卷一 万户垂杨里


第六处 俗世

 

张副官向张启山报告时,于曼丽正裹着白浴袍架着脚在沙发上。

 

他咳嗽了一声方道:“佛爷,八爷已经送回了香堂,弟兄们我派人手去洞口蹲守,只是...”张副官斜瞄了眼于曼丽,心中思量是否该提起军火问题。

 

张启山并未阻止,淡淡看了他道:“你先去休息,这一趟大大小小都受了伤,其他事之后再说。”

 

于曼丽缩着身子探手碰了张启山手臂,悄声道:“张启山,我没衣服换。”你总不能让我还穿原先破烂衣服吧。她努了努嘴,低下头察看伤口。

 

于家把她养的极好,修长白皙的双腿染上了青紫,鲜红豁口也星星点点。张启山眼睁睁盯着脚腕的红肿,忽然像咽了疙瘩,别过头向副官道:“给于小姐挑件衣服,再请个医生。”

 

张副官应声去了。于曼丽也不觉尴尬,脚腕的疼痛一时麻痹了她的感官,如今一门心思就咬牙忍痛。反而张启山坐到她身边,轻轻问道:“还好吗?”于曼丽愣了愣,笑道:“可能扭的严重些,疼习惯了,不碍事。”她连笑都咬着牙齿,连带着唇角薄薄的红,浑身上下透股韧劲。

 

张启山思绪翻飞,墓里的画面冷不丁闯进来,他转过脸,袖子却被于曼丽拉住了。手臂霎时火辣辣的,虚浮的像肿大了一块,麻着就挂在于曼丽身旁,挪不开,更挪不动。他心上焦急,整个人突然像被什么叮咬了搬,浑身不能动弹。但他又清楚是心理作用,猛的站了起来,朝外走动几步。

 

于曼丽吓得扯紧了浴袍,抱着腿看向他,“怎么了?”张启山忙接口道:“刚想到墓里的事,出神了。”于曼丽点头,也不奇怪,仰着脸若有所思的瞧他。那道视线坦荡荡的落在他脸上,心底仿佛烘烤着血液,连耳朵都烧红了。张启山忍不住开口道:“我脸上有什么吗?”于曼丽眨了眨眼睛叹道:“你好看,就多看两眼喽。”她心中清白如纸,当真回答了句实话。张启山被噎了句话,喉咙口突突的像心在跳。

 

于曼丽未曾在意,懒懒往沙发一靠,歪头道:“你说过,你是为了军火下墓的?”她谈的正事,人却慵懒,一搭一搭快阖上眼睛。张启山按下各种不安,道:“我也只是猜测,关乎到长沙城,再小的事都不能放过。”他神色坚毅,原本放松的眉微蹙着,清淡的就往于曼丽心上刮了下。于曼丽笑开来,柔柔的动了动下巴,道:“你坐过来,我有事告诉你。”

 

张启山慢了几步才到于曼丽身边,两只手束着,不敢靠的太近。于曼丽伏靠于膝盖,悠然道:“师父原说是有个大斗,让我跟着见识。可我们下墓开棺后,领头的陈先生将许多包着牛皮纸的物件运进了棺椁里。”她陈述事实,张启山却猜到那些见不得人的东西就是军火,思考间已凑着身子接近于曼丽,她吐气如兰,暖意渗透张启山的侧脸。于曼丽噫了一下,道:“你耳朵红了。”张启山往后退了身子,摸着耳朵咳嗽几声。

 

于曼丽拍拍手道:“好啦,我都告诉你了。他们从墓室拿了不少宝贝,长沙是不能转手,而且看样子他们行色匆忙,东西不会贸然出手,肯定是带回大本营才感讨价还价。”她抿着唇等张启山说什么,张启山低头仔细瞧她,笑得露出酒窝,“很聪明,先谢谢于小姐帮忙了。”于曼丽可明白他为何笑,解释道:“当时在墓里,我还不敢把事情全告诉你。”张启山自不计较,“没事。于少爷找了你许久,需不需要捎句话过去。”

 

“不用了,到时候你差人送我回去吧。”于曼丽杵着头,总得拾缀干净才好回家,可又头疼,万一自家兄长问东问西,发了火禁足该怎么办。她摇头晃脑趟进沙发,唔唔牢骚了两声,像只委屈的猫咪。张启山蹲下来扳正她,道:“我会和你兄长说,是在土匪手中救得你。放心吧,他不会怪你的。”于曼丽瞪着眼睛勾起嘴角,脸贴脸,鼻尖差一步要撞上了。“谢谢。”于曼丽眼眸晶亮,张启山乍然跌坐,懵懵的手肘撑地。

 

“佛爷,医生到了。”张副官感受瞬间的冷漠,恨不得捶胸顿足,他心里苦。

 

张启山站起身挡住了于曼丽的小腿,“劳烦医生稍等。”他径直夺过副官手中的洋装,递给于曼丽。

 

“于小姐,时间急只寻件现成的洋装。”张副官抱歉着,于曼丽将衣服裹成圈窝在怀里,对着张启山道:“佛爷,拉我一把。”张启山垂头望她,明丽的脸撤着嘴角,似乎疼的厉害。他蹲下身子抱起了她,“别动,我带你到门口。”他面上一本正经,于曼丽别扭亦不敢开口。

 

张启山送她到房间,就带上了门,单靠着门道:“过会我让医生来检查。”

 

于曼丽感叹张启山还真的细心,吃吃的笑了一阵,摸起怀里的洋装,略微嫌弃的尽数摊开在床上。暗紫蓝纹的洋裙,花洋纱面料考究,领子是仿了海军领,她一个手指头捏着,慢悠悠换上。

 

对着镜子好一会儿摆弄,张副官眼光还不错嘛,腰线特意收出弧条,将她的身材都衬出来。她素来不常穿洋装,于家是湘绣出身,难免沾了两分旧式想法,兄长多准备的也是旗袍。她朝大床上躺下,脚单独搁在窗外,哼着小曲调乱想,照理军人对外打仗,看着向呆头呆脑的傻瓜,原来还有张副官这样的好眼光啊。唔,说不定张启山也是?她百转千回就想到墓里的样子,赶紧否认,张副官要是有傻气,张启山就是笨蛋。

 

她自己逗笑了自己,坐起身晃着脚。张启山等了半天没动静,瞧门道:“于小姐?”于曼丽立刻答道:“我好啦,进来吧。”

 

门是张启山开的,他侧身让医生进去,稍稍一瞥就瞧于曼丽坐在床上。紫色衬人白——殊不知是于曼丽天生丽质,总像小猫挠着她的爪子,一下下刮着,却不给个痛快。张启山伸过手揽了她肩膀,道:“坐好。”于曼丽奇怪的四处瞧,她明明坐的挺好,但又吃痛的压低声音。医生捏了她的脚腕,道:“只是单纯的扭伤,好好养两天,我开个药,外敷患处。”于曼丽脸青着握住张启山胳膊,咕哝道:“下手真狠。”

 

张启山侧过头勾着嘴角,仍不忘让张副官送医生出去。于曼丽习惯的戳戳他,“张启山,我好饿,什么时候开饭呀?”说完摆上大大的笑脸,略带讨好。张启山扶她起身,指了指门口:“已经准备好了。”于曼丽道:“这么快。”眼神倏忽亮了亮,拍着张启山的手就道:“那快去吧。”她一连迭的拍手,张启山眼疾手快紧握着她纤细手指,心里叹道她有时太像个天真的孩子。

 

张大佛爷府中厨子是特地找的,张启山北派南迁,刚来长沙吃不惯当地菜,后来混出名堂专门请了好几个东北厨子,精挑细选,最后剩了一个合他口味的。但于曼丽是土生土长的长沙人,他让张副官从醉仙楼把大厨请来精心做了整整一桌。

 

于曼丽喜吃辣,碰巧她劫后余生,正需要些刺激。张启山这桌菜太合她心意,满心欢喜的吃起来。还不忘竖着大拇指对张启山道:“你家厨子的手艺和醉仙楼有的一拼,我很久没去醉仙楼了,最近想的紧。”她灌了口饭,笑眯眯看着张启山,顺手夹了块肉进他碗里。“你也吃啊。”张启山随意应了两口,扒着饭偷偷瞧于曼丽的小模样。

 

“你吃的真少。”于曼丽看了他碗里一眼,给自己盛了汤,又伸出手到张启山面前,比划了手势,见张启山傻傻看了她,叹道:“我给你盛汤。”两人吃了半晌,于曼丽忽而道:“张启山,你什么时候来长沙的?”她的问题听起来莫名其妙,张启山却答道:“大概五六年前。”于曼丽冥思苦想了好一会儿,才问道:“我离开长沙前,好像才刚听过你的名号。”说的是张启山所谓的“转移术”,老八的奇怪点子。“你离开过长沙?”

 

“离开过几年,当时外出求学。兄长放不下心,又给我弄回来了。”于曼丽舔下嘴唇,小猫满足后摸了摸胡须。她神采奕奕,说话奇怪,每一次都能让张启山脑袋酸酸,他搁下筷子道:“还饿吗?我有点事要去处理,先不陪你了。”于曼丽理解道:“没关系,军中事务忙,我不打扰你。”张启山顿了顿道:“别吃太饱,容易积食。”于曼丽半眯着眼睛道:“知道啦。”

 

张副官用过了晚饭,是佛爷让厨子开的小灶,知道他们跟着到长沙的亲兵吃不惯。可他有一瞬间心里咯噔的,像是被区别对待了。

 

“想什么呢?”张启山翻开了堆积的文件,正色道:“你仔细盘查最近一周出入长沙周边的人,有没有行色可疑的。”他虽不知那群人是为了什么要窝藏军火,但隐约有些较量。

 

“佛爷,上峰那边有了回复。最近没有军火运送,但我仔细查了查,有批物资是该运往南京的。出货点就是长沙,其他信息暂时挖不出来。”张副官之前问过各个盘口,他们消息灵通,最近是淡季,能出的货不多,一轮下来就找出记录来。

 

张启山微微皱眉道:“这批物资是私人运的?”

 

“九爷盘口查到的,解雨楼生意大,九爷向来不怎么管底下人做事。趁着淡季,有些便去保送物资赚些钱。这一批因着分量足,价格高,许多人都记得。物资刚运出长沙地界,就被人劫了,只逃回几个人,清一色说是土匪干得。但野外找到的尸体,伤口由子弹造成,干净利落,根本不是土匪能做到的。”

 

张启山按住太阳穴,吩咐道:“明天我亲自去拜访九爷。你安排一拨人保护于小姐,她和我们一同出墓,若对方是冲着长沙来的,于小姐也很危险。”

 

他话音刚落,徒而有人敲门,张副官冷声问道:“谁?”手握着枪柄要去开门,对方先出声,淡淡的道:“是我。”张副官六神无主的朝佛爷投去眼光,于曼丽在门外多久了,佛爷刚才的话都听到了?张启山镇定自如道:“门没关。”

 

于曼丽含笑半挪进来,往张启山对面一坐,笑道:“我吃饱了,要回去了。”她欺身靠近桌子,手臂有意无意露出二响环,狡黠道:“但是呢,你没陪我吃完饭,所以,这顿不算。”张启山霎时愣着笑起来,很不明所以,仿佛身子不是自己的,全然控制不住。于曼丽加深着笑意,朝张副官道:“我不打扰你们,随便让人送我回去就是了。”张启山似乎想起什么,答道:“改天我上府拜访。”于曼丽回头对他挥手,道:“我可闲不住,伤一好就四处乱跑。”

 

张启山刹那间心花怒放,“我会尽快。”

 

张副官越听越奇怪,原先隔壁狙击班的小刘要给城西孙家的小姐提亲,那小姐就这样对小陈说的,一句不落一句不差。

 

可惜于曼丽让张启山的人送回了家,马上便遇上于家老少爷们的“质问”。兄长一个劲担心她有没有守欺负,怎么如此不小心。老太爷凑着热闹问她和张启山怎么认识的,你没忍对方那尊佛吧。

 

于曼丽憋的大叫一声,翘着脚道:“我疼死了,你们别问了。”兄长连忙说好好好,吩咐着人把小姐送回房。她长吁口气,窝进梨花木床,于家古朴的装饰,梅花紫金屏风被风吹的合托敲墙,她懒得理,身体疲惫,往床上侧躺的闭上眼睛。每听得“合托”一声,眉头就蹙起,像明显的旋律,突然清脆大响震得她激灵起身,手腕上的银环嗡嗡作响,仿佛有人重重弹了银环。于曼丽转瞬闭了眼睛,耳畔萦绕着串子声,沉重急促,敲击着耳膜,有阵鼓点在跳动,是她的心脏。

 

喘息声越来越近,于曼丽脑中闪了闪,和墓里的喘息声一模一样。

 

她猛然睁开眼睛,惊出一身冷汗。

 

房间里安安静静,没有风。梅花屏风仍好好的,她抹开汗,朝手上的银环看过去,一切悄无声息,是她在疑心。

 

可能太累了,只是做噩梦。

 

于曼丽安慰自己,却如何也睡不着,板着手指数数完,渐渐也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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