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一番,已足矣。

【启丽】何处还乡 卷一 万户垂杨里 07

《老九门》×《伪装者》

张启山×于曼丽

曼丽设定是兄长没死

私设如山 更新随缘

坑品保证 胡说八道

开坑一句话 填坑一万年


每次都写多,心累。

这章小粉红吧,大招在后面。


《何处还乡》


目录


卷一 万户垂杨里


第七处 离乡

 

因着冬至缘故,解语楼闭门谢客,门角却挂两个灯笼,沾沾喜气。

 

张启山自是不同,九爷手下皆认得他,见军车已至,俯身便去迎他。堆着笑道:“佛爷,九爷听说您要来,早让我恭候于此,您请。”张启山少言寡语,面上向来冷酷无情,于是紧抿着唇,一路到内间坐定。

 

解九爷方下完一盘棋,品茶间抬头向张启山道:“佛爷,有何要事?”张启山是北迁派,起初在长沙城内并不著名,他的家人大多于战乱中死在东北,遂长沙人过的“小至”也无人可陪。但寻常讲,冬至是合家团圆日,张启山也会放手下兵几日假。这会子急匆匆来找他,定是有奇事。

 

“九爷可记得城南盘口的情况?”张启山随意瞧着四周,解语楼大变样,听说是解九爷娶了媳妇后特意装修的。

 

“城南只我解九一家盘口,自然记得。只是我不常过问其中事宜,可是有什么不妥?”九爷提动鼻梁上的眼镜,略带疑问的审视着张启山。

 

“前几天我下了趟墓,为了寻一批被藏起来的物资。九死一生,出来后副官查到那物资由长沙运出,请的是九爷盘口中的人作保。”张启山未曾说下去,手指把玩着桌上茶杯,等九爷接下去。

 

九门中,上三门同下三门不予来往,偏偏在张启山处破了规矩。不止八爷,解九爷和张大佛爷更是至交好友,懂他心中百姓安危,家国天下。

 

他提了神直言道:“佛爷,如此说我想起来了。前不久,城南盘口的老师傅告知我,手下兄弟尽数遇难,原是为了护送物资。”九爷顿了顿,抛出橄榄枝道:“佛爷,这批物资恐怕...”

 

“你猜的没错,是批军火。”张启山倒了杯茶,叙述道:“我已让副官去查最近出城的可疑人物,一时半会没有消息。至于物资的事,是私人所为。然而此番军火,来源不明,我更相信背后有推手。”九爷附和道:“佛爷若是信的过我,便把来龙去脉皆向我讲清,否则我这智囊也无处可用啊。”张启山猛然勾起嘴角,摆手道:“老九不用妄自菲薄,你是诸葛亮,心生妙计。”他将山匪墓葬讲的明明白白,只略略隐了些墓中怪异于他,他不信邪,却也要信眼中所见,若和盘托出,不知九爷会如何胡思乱想。

 

“竟是这般奇妙。”解九爷感叹几句,敲着桌子道:“如佛爷所说,盘查出城记录纵然有用,可耗时耗力,无法解决燃眉之急。不然佛爷收集各处拍卖行贴,看看哪里有宋朝精品。”他笑了笑,继而道:“现下已是冬至,拍卖少之又少,那伙人急着脱手,也不会想着葬于谁家。宋朝墓葬品向来少见,加之又是精贵物品,很容易搜查。”解九爷有个小习惯——摸眼镜,代表他胸有成竹。

 

张启山也笑问道:“查清拍卖之事又如何?”解九爷并无忧色,淡然处之:“军火兹事体大,既要挖出幕后黑手,也只好深入敌穴。”他晃了晃神,叹口气道:“只是,这事还需于小姐帮忙。”张启山反问道:“于曼丽?她已帮了我们一次,切不可让她陷难了。”张启山给于曼丽筑了道墙,坚决不愿她掺和进来。解九爷似察觉张启山的犹豫,改口道:“其实无妨,拍卖会是明码过价,总有机会见到卖主的。”张启山点头谢过,又慎重道:“若我真需离开长沙一段时间,请九爷帮我多照看。”解九爷毫不含糊,拱手道:“自然。”

 

话虽如此,张启山眼皮却跳的厉害。整个长沙城灯火阑珊,又可知隐匿于黑暗后的血腥。他肩上的职责和担当,撑架住他,不能倒下,他心里呐喊。

 

可惜人都是安稳动物,危险来临时,也能自得其乐。一过冬至,街上恢复了热闹。

 

于曼丽当真闲不住,趁着脚伤好的差不多,一溜烟拖着阿音去了街上。她四处逛逛,左尝尝小糕点,右看看小热闹,那叫一个自在。

 

“唉唉唉...”她长叹,回过头对阿音道:“我可算是出来透气了,这几天在家里养伤,真是最苦的日子。”阿音笑道:“小姐,下人好好伺候着你,既不动手又不担心经,哪里不好了。”于曼丽狠狠咬了口蜜枣,道:“那最要不得,我又不是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娇小姐,不过伤了脚,家里阵仗仿佛我丢了条腿。”阿音忙捂住她的嘴,语重心长道:“大小姐,再不能胡言乱语了。”她朝四周看一眼,无人注意,便道:“您还要嫁人呢,这话让别人听了去像什么。”于曼丽满心不耐烦,撇撇嘴道:“封建。”随后她也愣了,其实她心里没个主,性子虽野,但野不出格,到底是要嫁人,兄长与她恩重如山,她只能好好活着以示回报。

 

小心思缠上了,人就闷闷不乐起来。她碰了碰阿音道:“也没什么好玩的,八爷的香堂在哪?”她想着已有三天没见张启山,不知他是真的忙起来把约定忘了,还是...算了,想这些做甚么。阿音却问道:“齐八爷?”她见自家小姐点头,用手指比划起路,“我们往前走再拐条街就到了。小姐要做什么,问算吗?”于曼丽惦着脚跳过去,总算有些欢快,“我欠他一卦,不破他规矩,去看宝贝。”

 

香堂上书买一算一,其余牌匾写什么神机妙算,堪堪让于曼丽看出齐铁嘴的自恋劲儿。她们主仆俩刚进门,瞧见一小伙计迎上来,笑脸对人,展示似得伸出手介绍道:“两位小姐好,不知有何吩咐啊?”于曼丽礼貌问道:“八爷在吗?”那伙计道:“哟,真不巧,我们八爷刚出去,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小姐和我们八爷是...”齐铁嘴标榜自己仙人独行,伙计从不曾见过上门找他的女子,难免按耐不住八卦之心。

 

于曼丽不在意的逛起来,“我是你们八爷的朋友,之前他给我算过卦。不好破他规矩,得空来香堂挑个物件,也好还人情。”她带了笑,仔细凑去瞧红木架上摆的鱼藻纹盘,“嗳,是孔雀绿釉吧,明代的?”伙计见缝插针,朗朗开始介绍道:“小姐好眼光,这是孔雀绿釉鱼藻纹盘,你看这翻盖底还印着正德年间,通身蓝黑。以前创烧于宣德官窑,后来图案由繁入简,在孔雀绿釉下能清晰可见鲭、鲌、鲤、鳜四条鱼,仿佛悠闲游嘻于碧波间,赏心悦目。”

 

于曼丽噗嗤笑了声,夸赞道:“真会说话。”她指了指鱼藻纹盘,道:“我要了,你帮我包起来,我就坐着等八爷。”她一心想了解墓中之事,离开张府前,她多听一耳,冥思苦想张启山为何要派人保护她。齐八爷和张启山过命的交情,许是什么事都不瞒他。

 

伙计兴高采烈的包好了物件又报价,于曼丽嘱咐阿音去支比钱,她和伙计问东问西,得知他名叫小满,当年被八爷躲避灾祸被八爷收留。接着又听他说了些八爷的奇闻异事,吹的天花乱坠的厉害。于曼丽撑着额头就要睡着了,忽听得一声喊:“小满,给我收拾行李,我要出去趟。”于曼丽一个激灵起了身,揉着眼睛道:“八爷。”

 

齐八爷进了里间,推搡了小满一把,笑着道:“于小姐怎么来了?你的伤好了吗?”他抛出两个问题,朝桌上看了看,“哟,怎么还买货了。”于曼丽言笑晏晏,道:“八爷,我说过,迟早要还你卦的。我可蹦蹦跳跳了,闲在家怕闷坏,出来走走。”

 

“我那小伙计不懂事,拖着你聊了半天,竟是瞎话,再者我那卦不算什么,这物件你喜欢尽管拿好了。”八爷大大咧咧露出虎牙,探头给抱着包裹出来的小满使眼色。于曼丽可没忘了她迷糊间听得话,只管问道:“八爷是要出去?”齐铁嘴面上愣了,哑哑笑道:“没什么,就是比生意。”于曼丽狐疑不定,柔声道:“冬至刚过就忙起来了,八爷真辛苦。”

 

“不辛苦不辛苦。”齐铁嘴打哈哈。

 

于曼丽眨眨眼睛,突然问道:“是和墓里的事有关吧。”她狡猾的对上齐铁嘴躲闪的眼神,把对方逼得避无可避。“哎呦,于小姐,我...这佛爷的事,不能说。”于曼丽装作恍然大悟,神色敏捷的编个借口,“八爷,我有件事想拜托你。”齐铁嘴装傻充愣,随意看向远方,“天色好像暗了,于小姐你一人在外,家里...”

 

“八爷。”于曼丽打断他,坚定道:“军火之事非同小可,若是事发,很可能害了佛爷。再者,墓是我们一起探的,其中危险八爷也明白。我们唯一的线索就是那伙人,你既然要出去,自然是佛爷已经找到踪迹。但仔细考虑,你们没有人见过他们,又如何确认。”她伸出修长手指,指着自己道:“只有我,我见过他们,绝对忘不了。”她一番言辞中,已将齐八爷归结于“我们”之中,险些就要说动他了。

 

但齐铁嘴仍不放心,“于小姐,我们不能再让你身陷囹圄了。何况出了长沙城,危机四伏,于小姐一个女孩子,跟着我们总是照顾不到。”于曼丽冷着脸色道:“我有自保能力。”墓中事情一直萦绕心头,她这个人不是斤斤计较,只对自己犯的过错放不下,软了态度道:“八爷,那条白蛇是因我才被放过的,我不想有什么遗憾。你就带我去吧。”她扯了扯八爷的围巾,哭腔都要带上。

 

齐铁嘴溃不成军,好声好气道:“就是我同意也不成事,佛爷怎么办?你家人呢?”于曼丽换上副高兴面孔,眯眼道:“家人那好瞒,我就说去看同学,也拦不住我。至于佛爷,我跟着你走又不是跟他,到时候上了火车,他总不能把我扔下火车吧。”

 

“好吧。”既然你心中打算周全,齐铁嘴哪个都不好得罪。

 

于曼丽拉着阿音跑过穿堂抄小路进后院,正巧撞上来找于曼丽的总管,说老爷让于曼丽去门厅一趟。她和阿音面面相觑,怕是太晚回家要被训斥,步子也慢了些。

 

却说门厅是另一幅光景,于家老太爷靠着圈椅,拄着拐杖正色道:“有失远迎,佛爷晚间拜访,正是不巧,我这把老骨头耐不住熬,总早早睡了。”

 

张启山冷静自处,接过茶杯闻了闻,道:“老太爷折煞晚辈了,直呼名讳便是。”他气度悠然,搁下杯道:“我此次来是为了先前的事。”

 

于家兄长一旁静听,插嘴道:“曼丽的事多谢佛爷,本想改日登门致谢,没想佛爷亲自来了。”他还未完话,老太爷一记眼刀过去,肃然道:“听闻佛爷是从土匪手下救得丫头,长沙治安不错,原来乡间野地还有山匪?”于家兄长干着急,父亲莫名的敌意不知从何而来。张启山昂然自得,正面解释道:“那几日正传山匪横行,我差兵探查,才从山匪手中救下于小姐。”他答应过于曼丽会亲自登门,可最近忙的脱不开身,便耽搁下来。

 

老太爷越听越不对劲,总疑心他们俩对好了口拱,适逢于曼丽身影到了门厅,忙喊道:“小丫头来了,快谢谢佛爷。”于曼丽踟蹰不前,脸色淡淡,像生闷气,转过身对着张启山随口道:“谢谢。”她不看张启山,却引的他担心,问道:“伤口还好吗?”于曼丽动了动手指,低头道:“好了。”她心里打鼓,耳膜也嗡嗡,张启山就坐在对面,担心的望着她。但于曼丽提了口气,放不下来,偷偷抬眼瞧。张启山憔悴了些,眼角乌青,果真是太忙。渐渐也就释然,马上笑了笑,补救般道:“我今儿还出去玩呢,脚好透了。”

 

老太爷咳嗽道:“曼丽啊,玩了一天累了吧,回去休息着。”张启山轻笑看向老太爷,道:“既然解释清楚,在下军中还有事务,先告辞。”他起了身,军袍飒落,人于军帽下英姿勃勃,遥遥如高山之独立,于曼丽一时入了神,待张启山拂过身旁,才听轻柔词句道,“好好休息。”

 

她垂着头扬起嘴角,细语道:“我回房了。”连老太爷都没看,一溜烟跑开了。

 

于家兄长懵着问了句,怎么回事。老太爷恨铁不成钢的瞪着于家少爷,唉声叹气。

 

他家的丫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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