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山问竹

《老九门》×《伪装者》

张启山×于曼丽

曼丽设定是兄长没死

私设如山 更新随缘

坑品保证 胡说八道

开坑一句话 填坑一万年

满脑子都是槽点【快告诉我言情部分糟不糟糕】，好的，明家只好下章出场了。

副八魂如此明显，八爷你还不懂吗！！

《何处还乡》

目录

第九处 烟萝

 

外间恰才下了雨，阶沿湿了大片，像晕开的浅墨。张启山牵着于曼丽，他的每一步划过墨花，脱出清碎的尾巴，于曼丽就如此安全的被他护着。

 

两人忘了打车，徒步走过大马路的灯牌，小贩车缠着绿紫细条，风吹着从于曼丽头顶飘过，飘出五颜六色的雪花片。她仰头望向徽墨天，山水朵朵，留白出无净的光阴。于曼丽停住脚步，突然喊道：“张启山。”张启山回过头，循着也看向天空，耳边听她柔声细语问：“你是真的吗？”他凑上前，双手捧住于曼丽的脸颊，白而冷。“是真的。”然后他笑起来，热气洒到于曼丽鼻尖，她没忍住打了个喷嚏，粲然一笑。

 

“我们走吧。”

 

“好。”

 

他们手牵手路过一对夫妻，一幢房子——带着精致花园，一所学校，仿佛把一辈子都走完了。然而张启山没放开手，他们撇过华懋饭店镂花吊灯，暖黄的光一盏盏亮起来，于曼丽笑了下，道：“我去看看八爷。”她取过张启山手里拎着的牛皮袋，望着他笑，“跟我一起吗？”张启山遵循身心跟了过去。

 

两间房各占左右，一层楼走到头能见紧闭的雕花门。永安百货办的慈善会是上海目前最吸引人的事，华懋饭店房间紧张，他们能订到两间已是幸运。于曼丽柔和的敲了门，轻轻喊了句：“八爷。”张启山食指扣起用力敲击，道：“老八。”齐铁嘴怒气冲冲拉开门，探出脑袋，嘘声道：“副官还在睡。”于曼丽抱着牛皮纸送进去，道：“给你们打包了东西，我们回来时没打车，可能有些冷了，最好趁热吃。”张启山沉着脸跟进来，房间只点了百褶红落地灯，晕染的昏昏欲睡。

 

齐铁嘴“嗳”了一声，转头又觉哪里不对，问道：“佛爷不高兴啊？”他凑于曼丽近了，被张启山提了提衣领，“去叫副官。”齐铁嘴一阵摸索，拍掉了张启山的手，狠狠道：“不打扰你们。”果然哪里不对。齐铁嘴边嘟囔边推搡下床上的副官，可对方努努嘴，呢喃着“再睡会”。齐铁嘴玩心上来，小虎牙晃晃，捻起围巾角边在张副官脸上磨啊磨，荡呀荡，看不痒醒你。“八爷。”副官揉着惺忪睡眼，嫌弃的把围巾移走，道：“干嘛呢，不让我睡会好觉。”齐铁嘴笑眯眯朝前头看，“吃饭了，错过这顿没下顿。”副官兴致缺缺的应了几句，套上外衣趿到厅前，这才发现阴影下的张启山，赶紧喊道：“佛爷。”

 

“吃吧。我和曼丽先回去，等明天详谈。”张启山顺势搂着于曼丽站起来，齐铁嘴兴兴头头跑到他们前面，城墙似挡住他们。“佛爷，你俩怎么回事呢？”张启山蹙眉，弗开八爷的手，道：“没事。”齐铁嘴仔仔细细瞧了于曼丽，耳朵红，手和佛爷牵着。顿时茅塞顿开，浓弄堆笑道：“恭喜恭喜！嫂子好！”一旁吃饭的副官呛的直咳嗽，放下碗筷就要站起来，于曼丽捶了八爷，道：“净瞎说。”红着脸垂眼走了。张启山责叹道：“就你话多。”他忙不迭也跟过去，齐铁嘴唉声叹气挤到副官身边，“唉，孤家寡人啊。”副官含着饭口齿不清道：“你还有我。”齐铁嘴拍手道：“两个孤家寡人，要不我们凑一对？”张副官差点背过去，“八爷，你饥不择食。”八爷一掌没落下，作势道：“嫐你的。”

 

于曼丽半躺沙发，偶尔望眼浴室的张启山，他们的套房偏大，吊灯是大束花瓣状，洒着细碎的红，碰上浴室窄门苍凉的白，仿佛长圆的卷轴画。张启山身影团团剩模糊的一层膜，她有些扭捏的缩回去，心底鼓鼓跳动。张启山拿着毛巾过来，道：“水温正好，我等你。”他还穿着风衣，额头闷出汗，仍笑着道：“坐了三天火车，你也早点休息。”于曼丽徒然跳起来环住他，极耳道：“谢谢。”马上又跳开跑进了浴室，手指撩过他的耳垂，惹他细密的痒，像是烘烤的暖流全涌上来，他一定是笑开了，不然红木座镜里那张脸又是谁呢。

 

大概是真的累，于曼丽洗完澡就窝到床上，她静静听浴室的水声，哗啦啦有着律动，和紫铜壁钟一样摇晃着，哐哐敲她的耳。她以前听过这样的声音，伴随脚步声踢踏的过来，然而她知道的，也相信的，张启山不是别人。她抱紧被子，努力阖上眼睛。声音到了身侧，张启山指尖触了她略带潮湿的头发，替她关了灯。于曼丽在黑暗里笑了，她说：“睡不着。”张启山倚着沙发道：“先把头发吹干。”于曼丽翻了个身，头朝着沙发，道：“不要。”张启山轻笑道：“会头疼的。”于曼丽嗯哼道：“你的佛爷名号到底怎么来的？”她岔开话题，滑泽的从床上翻下来，黑暗里取毛巾擦头。张启山笑道：“一种搬运术。”稀碎间，于曼丽问道：“到底是怎么搬来的呀？长沙城都说你有移山填土的能力。”于曼丽等了半晌没见回应，自顾道：“我倒是见过牌桌上的“搬运”，都是障眼法。该不会，你家的大佛也......”

 

“这是个秘密。”张启山勾着嘴角，仰面趟在沙发上，空气里有发丝香味，淡淡拂过鼻尖，他又道：“等你嫁给我，就告诉你。”果不其然，于曼丽哼了一声，钻进被窝，小声道：“谁要嫁给你。”张启山压扁的笑着，慢慢道：“你可以不出面的。”他指拍卖会的事，于曼丽泰然道：“我不喜欢欠别人，何况是我放的蛇，总要想办法补救。”张启山皱眉道：“也许白蛇和那伙人没有关系。”于曼丽终于叹了口气，捺到一边道：“我想见你。”她将鸭绒被拉过脸，沉酣呼吸里，她侧身说了句“晚安”。张启山静默许久，悄无声息于她耳边落下一吻，“晚安。”

 

夜月星光，虚笼的雾裹着于曼丽，她断断续续的眨眼，在荒凉土地转来转去，只穿了单薄的里裙。她想大喊，但喉咙沙哑，突然身后腾的热起来，呼吸急促，那种异样又熟悉的感觉，于曼丽紧抓衣角，屏息凝神，浓重呼吸凑到她耳边，这一次，她闭了眼睛，猛然转了头，眼睁睁盯着旁边的“人”。

 

二响环震耳欲聋，张启山快速的开了灯。于曼丽蜷伏于床角，被子掉在白地小花绒毯上，像大朵浪花。张启山坐过去，试探的碰了碰她，“曼丽。”于曼丽激灵颤着肩膀，反身抱住了他。“张启山。”她喊，泪水湿了衣襟。张启山安慰的拍动她的后背，“没事了。”她的睫毛闪动泪珠，嗫嚅道：“我好像...做噩梦了。”她紧了紧睡姿，“但是不记得了。”张启山愁眉不展，探了她的额头，温度正常，但于曼丽怕的狠，张启山曾经听解九讲过，说梦里的事很容易忘记，情绪却如影随形。“经常会梦到吗？”于曼丽摇摇头，“从墓里出来后，只要一梦到，二响环就会响。”张启山伸手摘下她的二响环握在手里，道：“我陪你，别怕。”于曼丽乖顺的点点头，任由张启山帮他盖上被子。二响环冷冰冰的困在张启山手里，细微的震动困扰，看来回去后要让人仔细查查。

 

后半夜张启山没怎么合眼，总疑心曼丽睡得不稳，胳膊僵着也不敢乱动。临近清晨，细小的吆喝于车轮声，咔嚓咔嚓的扰人清梦。张启山打了个呵欠，抬另一只手盖住于曼丽耳朵，半磕着头迷糊睡了。

 

张副官敲了一次门，因着天蒙蒙亮，估摸还在睡，就只拉齐铁嘴去餐厅。他们俩是觉睡得太饱，精力充沛。齐铁嘴塞了包子听副官问道：“佛爷真和于小姐在一起了？”齐铁嘴点头，努力咽下道：“我早就算过了，他们是天作之合。听你说佛爷拜访过于老爷子，那就是过了明面了。”副官舀着粥奇怪道：“可没听佛爷提过，我总觉得于小姐有些奇怪。”齐铁嘴摇头道：“换我才不告诉你。”继而道：“哪里奇怪？”张副官搁下勺子，正色道：“记不记得我们在墓里的时候？”齐铁嘴被勾起了疑问，接口道：“于小姐当时还受了伤。”张副官打了个手势，“可佛爷的兵也受了伤，而且，”他顿了顿，道：“你说过，于小姐消失两三天了。”齐铁嘴喃喃道：“对啊我说过，两三天......”他突然捂住嘴巴，“在墓里没吃没喝，她还有力气？”张副官解释道：“我问过军医，下手不轻。”齐铁嘴后退摆手，道：“嗳，说不定于小姐就是身手好呢，我们也不能无凭无据的，是吧。”张副官道：“我只是有些奇怪，可能想多了吧。”齐铁嘴叹气道：“告诉我干什么，我现在满脑子乱想，完全放心不下。”张副官看他面前见底的碗，“我看你胃口不错。”齐铁嘴抢白道：“吃你的吧。”

 

怀疑的种子是长长的绳索，连着两个人，都忐忑不安的去敲张启山的房门。

 

没反应？

 

齐铁嘴脸贴着门，道：“这个点还在睡？”张副官本想让佛爷好好休息，准备带算命的走，却忘了他是个小麻烦，吭哧就推开了门，失足掉坐在门口。张副官扶额，俯身去掺他，眼光瞥到床上的景象，惊讶的手上脱力，留得齐铁嘴又摔了一次，这下更痛，只嚷嚷道：“副官，你魂出窍啊，哎呦喂，疼死我了。”然后他咬到了自己的舌头，佛爷怒气的喊道：“出去吵。”而他怀里还抱着悠悠转醒的于曼丽。张副官知巧识趣的拖了齐铁嘴走，还顺带捎上了门，口中道：“佛爷你们好好休息。”

 

房内两人大眼瞪小眼，刹那都眉欢眼笑的别过头去。

 

张副官喘着气道：“你没看我眼色啊。”齐铁嘴拍拍小心脏，“谁知道，这才一天他们就...”憋了半天也没说出口，愤而道：“太伤人了。”张副官上下打量他，“伤谁了？”齐铁嘴不满道：“你齐八爷我仙人独行多年，受不了小情侣亲热。”他甩个白眼就要走，背后门“啪嗒”开了，张启山镇静道：“进来。”

 

于曼丽给他们倒了茶，笑着道：“八爷休息的好吗？”齐铁嘴道：“好，特别好。唉，这好饭店就是不一样。”张副官正经道：“佛爷，我之前派人打听的有了结果。”张启山动动手指，示意他继续。

 

“此次拍卖是为慈善捐款，永安百货虽是举办者，但主要是为了一桩喜事。”

 

“郭家哪儿来的适婚姑娘？”于曼丽疑惑道，她其实是认得些人的。

 

张副官道：“不是郭家直系，是郭董事长的侄子，从巴黎回来，家里说了亲事。这位先生远隔重洋，大学里耳濡目染，热衷慈善，才有了这拍卖会。”

 

张启山想了想又问：“能知道宾客名单吗？”张副官为难的摇头，“宴会盛大，保密工作很好，找不到缺口。”他朝于曼丽看了一眼，又闭了嘴。张启山会意的点头，于曼丽发了呆，军校里的职业病泛出来，郭家侄子？莫非他和日本人有什么关系？或者......

 

“饿了吗？”张启山摸了摸她的头，于曼丽抿着唇朝八爷求救，扬着笑道：“八爷，我还不认得餐厅的路，你带我去吧。”她又攥着八爷袖子，小声道：“走啦。”齐铁嘴不明所以的被带了出去，“于小姐，我吃过了。”于曼丽明亮的笑了笑，道：“他们应该有事要谈。”齐铁嘴开了窍，半刻又奇怪，他和佛爷什么交情，自然不用避讳他，“于小姐，可为什么拖我出来啊？”

 

“你好玩。”

 

于曼丽看着空荡手腕，冷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