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一番,已足矣。

【启丽】何处还乡 卷一 万户垂杨里 10

《老九门》×《伪装者》

张启山×于曼丽

曼丽设定是兄长没死

私设如山 更新随缘

坑品保证 胡说八道

开坑一句话 填坑一万年


神助攻九爷以及作天作地小明台出场

讲真,他俩是纯闺蜜纯欣赏,我们明台是要泡仙姑的人(并不是)


《何处还乡》


目录


第十处 星河

 

齐铁嘴什么都好,就是唠叨毛病改不了。于曼丽咬了口鸡蛋,笑道:“八爷,照你所说,你们是从另一个洞口下墓的?”她亮着神,唇角白寥寥的,一眼望过去的白。

 

“一开始的盗洞被封,我瞧四周风水,肯定还有其他的入口。果不其然,跟着梅花点走几圈就找到了。”齐铁嘴啧啧叹道,“要我说,这墓邪门的很,还有我们放出来的那什么玩意,也不知道日后怎么办。”于曼丽盛了碗粥,冷淡问道:“八爷上知天命,卜不出来吗?”齐铁嘴哑笑道:“说那条白蛇?天时地利人和总得有一样,我学艺不精,猜不出来。”于曼丽点点头,避开齐铁嘴探究的眼神。半晌无话,沙沙间是餐厅里陆续的人,齐铁嘴坐立不安,道:“我们回去吧。”于曼丽点点头,起了身先出去。

 

此厢张副官踌躇着要把心头疑问告诉张启山,却见他手里紧握着二响环,摇摇头又憋回去了,只道:“于小姐说的朋友,的确是明家的小少爷,明家有头有脸,拍卖会自然到场。不过没什么可怀疑的,上海的豪门贵胄里,闲话多,于小姐知道不奇怪。”张启山笑道:“我知道了。衣服准备好了吗?”张副官道:“准备好了。到时八爷和我一块,面上就当不熟识。”他话音未落,齐铁嘴率先探了脑袋进来,张启山啼笑皆非道:“老八,进来吧。”他身后跟着若有所思的于曼丽,清炯炯的眼神直盯着地面,魂不守舍的一味走。

 

张启山拦了她,敲了敲她的额头,牵过手将二响环重新套上。于曼丽傻愣几秒,霎时回神,奇道:“你起来了?”张启山似笑非笑道:“还没回神?”于曼丽退了两步,扫过屋内的张副官,看他们穿戴整齐,低头瞧自己也穿戴整齐。有些惊诧的捂着头道:“我突然不记得了。”张启山皱眉道:“头疼?还是哪里不舒服?”齐铁嘴凝神打量着于曼丽,他也察觉到那显然的不对劲,是灵魂深处的蹊跷,仿佛刚刚和他说话的不是眼前的于曼丽,而且有着相同面容、诡异的于曼丽。

 

但真的于曼丽笑着摇头,道:“可能是没睡好。”她撇过头问:“你们聊完了?”张副官推了齐铁嘴一把,两人会意的出去了。张启山扶着于曼丽坐下,道:“用不用再睡会?”于曼丽拉住他的手,抿着唇严肃起来,“启山,我好像有那么一刻...不太像我自己。就和我突然脱节的记忆,我想不起来刚刚为什么和八爷出去了?”她越说越恐惧,空洞洞地望着张启山,脸色映得愈发惨白。“别乱想。”张启山递给她杯温水,道:“傻丫头,我有时也会突然想不起一些事,应该是太累了。”于曼丽敷衍的点头,心微微放些,小口抿茶。屋里关了灯,全靠窗外的太阳点光,阳台斜倾的大片的光束,沿着地衣纹路一点点爬过来,跳到于曼丽脚背,指尖,她笑了笑道:“我想出去走走。”张启山见她好了许多,应道:“我陪着你。”

 

两人约莫沿着南京东路走了一里,柏油路烤出清淡的味道,于曼丽心情随着暖光好起来,侧着头观赏惠罗公司门口的大幅电影海报,春潮两字大咧咧跳进眼眸,底下环着高占非王人美相拥的剧照,左边则是排无用的细碎广告。“想看吗?”张启山指了指上面的地址,道:“离得不远。”于曼丽从光影里别过头,尘埃擦着脸颊而过,给她铺了柔和的光。张启山等了辆黄包车,哐哐把他们拉去了新光大戏院。早晨时光,不见得有几个人,本着电影就是消遣玩意,《春潮》开映亦不是一天两天,电影室便留了几个人。

 

于曼丽紧挨着张启山,肌肤热度蹭的她出层薄汗,电影业已开场,他们坐角高,张启山黑暗里朝下排看了看,两三对情侣交头接耳,心思不在电影上。于曼丽毫不在意,魂跟着情节在转。张启山无奈的笑笑,他向来不爱看电影,平时找的理由是公务繁忙,难得闲下来,也宁可窝在书房。当然,他顶讨厌的是看戏——二月红除外。若非于曼丽,他大抵一辈子都进不了电影院。

 

于曼丽自然不知她发挥的作用,摸着鼻子等电影切下个画面。《春潮》的故事安在上海的十里洋场里,实在太合适。她不免联系起自己,人便出了神,对电影里的男主人公生出不满来,愈加到了后半部分,她撇过头去碰张启山,淡淡道:“我们出去吧。”她怪恶心的,胃里突然地翻江倒海,止不住站直了身子。出了电影院,温热才回访,张启山叹道:“还好出来了。”于曼丽笑着道:“早知便不来,看的真难受。”她指尖寻到张启山手指缝隙,十指相扣着往外走,“随处逛逛。”张启山道,来到上海后,曼丽的情绪时有时的跌落回潮,他跟着她走,像离得好远看一场默片,背影憧憧缩小,小到从他指缝溜走。张启山上前两步,撩动了于曼丽的发梢,“当心进眼睛。”于曼丽笑着道声谢谢。

 

闲兜了整个下午,于曼丽爱吃各色零嘴,张启山便各样都买了,自己抱的大小纸袋满怀,于曼丽调笑他,说前面的面包店要带给八爷副官尝尝,原本逗张启山玩,他却当真去了,差曼丽先提着带子,在玻璃门前等他。于曼丽歪头向里看,张启山身材修长,半只胳膊靠在糕点柜上,挑每一个都认真非常。她瞬时不安的抱紧纸袋,后悔开了玩笑。

 

人色匆忙的路口,斜对角划出空旷地面停车,叮铃铃几辆过去,叮铃铃几辆走了,深浅不一的车痕刮着地面,那道盖了这道,很快,这道也会被另一道盖住。车子一路开,绕过几个小道载着棵樟树,高大秀颀,不知扎根了多久,也许是谁无意的一粒种子,他人无意的浇灌。树还活着,人却不在了,什么都留不住。于曼丽撑着眼皮,酸涩的要落泪。徒而的风声,她抬头朝前瞧了瞧,街上跑过个人,直堪堪飞过来。

 

于曼丽下意识后退,可早没了录取,退无可退。好在对方身子一撇,朝着玻璃啪嗒停下,挠着额头一连迭的道:“不好意思。”于曼丽轻微点头,向左挪开。对方大大咧咧拍掉身上的灰,捡起地上的画框,仔细凑到于曼丽跟前,她被盯得奇怪,也认真瞧过去。“臭明台!你干嘛呢!”她率先认出这小麻烦精,对方就嚷道:“于曼丽于曼丽,你怎么就不拉我一把,疼死了啊。”于曼丽撇嘴道:“自找的。”她指指破碎的画框道:“你冒冒失失做甚么?”明台心疼的摸着画框道:“我躲人呢,要死,阿诚哥知道非打死我。”于曼丽笑眯眯道:“又闯祸了?”明台叹气道:“别提了,你怎么来上海了?”于曼丽换了个姿势,将大包小包环的更紧,道:“永安百货的少爷成婚,我凑热闹。”明台恍然大悟道:“郭懋那小子,艳福不浅,刚回来就有亲事送上门。”于曼丽继而问道:“你认识?”片刻她又自问道:“郭懋?我怎么好像听过。”明台一只手勾着于曼丽肩膀,道:“听过也正常,他的事闹得满城风雨,我还想他居然转性变乖了。”果然是有蹊跷,新泰洋行和永安百货八竿子打不着,这个郭懋,到底要做什么?

 

“和我说说呗?”于曼丽笑道。明台受用的叉腰道:“郭懋他去法国留学,谈了个日本女朋友,你知道的,郭家不喜欢日本人,好说歹说让他们分手。郭懋犟脾气上来,十头牛拉不住,带着人往北平跑。没过几日被他老爹拎回来了,就说了门亲事,赶鸭子上架似得。”明台绘声绘色,说到最后就差腰一扭手一拍说请听下回分解了。可他才刚转头,马上如临大敌,跳脚道:“那什么,我先走了,下次聊。”他从于曼丽身后跑出一段,拐角处一人追上去,口中喊了几句:“明台,你别跑。”看背影削瘦却有力,应该是他二哥明诚。于曼丽噗嗤笑着,张启山推开门朝她走来,无声息接过她怀里的纸袋。于曼丽总觉郭懋这名字迎面的熟悉感,垂着头努力回想。

 

两人心思皆各异,回了酒店,张启山一言不发,于曼丽端坐在沙发上,终于想起些什么。开口道:“启山。”听他兴致缺缺应了声,于曼丽猛地意识到,凑到他身边道:“生气了?”张启山侧头看她,道:“没有。”他面色沉,于曼丽转去浴室放水,又转到张启山身后,从背后环着他的脖颈,道:“那是我朋友,明台。”张启山柔和些道:“就是那位明家小少爷?”于曼丽摆弄他衣领上的扣子,讪讪道:“我想着他是清楚门路的,就问了宴会的事。听着熟悉就一直想。”不是特意冷落你的,她吞下半句话,张启山脸色更冷,道:“以后不许他碰你。”于曼丽笑道:“听你的。”往前凑着亲了他的脸颊,又道:“永安百货的新郎官郭懋,我认得。”张启山捞过她的手,将她带到跟前,“怎么?”于曼丽亲昵的坐在他旁边,道:“他是我的学长,以前军校里打靶训练,教师人手不够,他常带我。”张启山惊讶道:“你上过军校?”于曼丽懵然点点头,道:“被骗去的,一开始觉着好玩,后来爷爷知道了,把我又捞了出来。”原来她当时的怪异是如此,张启山低头笑着,疑惑道:“怎么骗你的?”于曼丽咳嗽两声,羞愧小声道:“棒棒糖。”张启山凑耳过去,“什么?”于曼丽抬头见他带笑的眼,哼着别过脸。张启山伸进口袋一阵摸索,递到于曼丽面前,“原来你这么好骗。”赫然一根棒棒糖,于曼丽红着脸咬上糖,愤愤跑去了浴室。

 

趁着洗澡的空荡,张启山寻了副官,将于曼丽和郭懋的事告知,补充道:“你仔细查郭懋,像他的身份,小道消息不会少。”齐铁嘴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忍不住夸于曼丽几句,听他们说郭懋,插嘴道:“这事我清楚,刚去面馆吃饭,别提多添油加醋了。”副官回头道:“别卖关子,讲吧。”齐铁嘴横他一眼,道:“这郭懋呐,家世好长得好,军校毕业后去巴黎留学,也不知怎么认识个日本姑娘,一来二往两人看对眼,嘿,偏这家里不同意,硬是要小情侣分开,这郭懋气不过,和家里闹开了又跑去北平,结果大家长直接去抓了人回来,硬生生塞了门亲事。听说,郭懋妥协是那日本姑娘被抓了。”

 

张副官问道:“被抓了?”张启山笑道:“添油加醋是有,但不妨为真。上海的局势,三方乱。只不过抓了人也无济于事,照你所言,依郭懋的脾气,怕早去救人了,还会有心思办宴会?”齐铁嘴砸吧两下,道:“我也是道听途说,既然嫂子认识,那就好办。”张启山转而道:“九爷给我的假身份,是何情况?”齐铁嘴抢白笑道:“和着佛爷您临时抱佛脚啊?”张启山瞥他,副官轻轻戳了他一下道:“咱们佛爷不用抱。”哦对,他自己就是。齐铁嘴腹诽几句。

 

“九爷从商会找的空缺,是岳阳冯家的小公子冯志祺。冯家老来得子,对这个孩子十分宠爱,在北平上过学,之后又去德国呆了几年,辗转又在长沙开了间古董店。”

 

张启山撑着头道:“他心甘情愿把帖子给了九爷?”副官憋笑道:“他和九爷是管鲍之交,而且他说忙着追老婆,没时间来上海走饭局。”齐铁嘴笑道:“有点嚣张啊,和咱们佛爷像。”张启山道:“郭家和冯家是什么关系?”上海的商圈里,若得是千丝万缕都缠着,也不会下帖邀请。“小公子的母亲和郭家沾亲带故,加之冯家这些年和郭家有生意来往,遇上喜事自得请邀。只不过冯小公子常年在外求学,和郭家没对上过。”张启山遂放了心,道:“九爷还有什么吩咐?”

 

“冯小公子他...”张副官朝齐铁嘴看,又道:“他习惯带眼镜,好几年了,从没摘过。”齐铁嘴嘲笑道:“嘿,不就近视嘛!跟你说,像我们爱读书,就是苦恼。”张启山咳嗽清场道:“到时配副眼镜,让老八去选。”张副官应道:“是。”齐铁嘴一旁手扪着胸脯道:“就欺负我。”张副官好笑的安慰他,道:“八爷,这眼镜的事你比我们懂。”齐铁嘴不理他,抽了袖子往边上躺。张副官绕去行李边拿了个小盒子给张启山,“九爷嘱咐说,若是有特殊情况,让您做戏做全套。”

 

张启山手里躺着个紫绒小方盒,银戒双面雕工,纹路隐约闪现,中缀颗细圆红钻。他摇头笑起来,张副官道:“九爷说,记您账上。”

 

“知道了。”

 

他手握绒盒,倚在浴室门旁,静等着于曼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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