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一番,已足矣。

【启丽】何处还乡 卷一 万户垂杨里 11

《老九门》×《伪装者》

张启山×于曼丽

曼丽设定是兄长没死

私设如山 更新随缘

坑品保证 胡说八道

开坑一句话 填坑一万年


天真的齐八爷,你以为wuli曼春真的如此小天使软妹吗?图样图森破啊。

启丽的狗粮慢慢洒,大哥设定是正准备去巴黎前。

最后一个问题,副官和夜莺的cp叫腐竹(副官×朱徽茵)好呢还是副莺好呢。


《何处还乡》


目录


第十一处 深池

 

横切整个大马路到了张园,张启山拿下眼镜,不舒服的擦干镜片。齐铁嘴和张副官比他们早到,以防几人身份暴露。

 

于曼丽瞧着手上戒指仍是发呆,其实心里喜悦的,但是如何也没想张启山怎么周到。她不过洗澡出来,裹着浴袍还未定心,张启山便凑到跟前,将紫绒盒子带给她道:“看看喜不喜欢。”女人对珠宝天生的敏感,着实被吓了一跳,“你...送我的?”张启山笑道:“带上后可摘不下了。”言辞恳定,又取了戒指亲手给她带上,末了于曼丽才傻傻回神,推开他道:“我才不答应。”张启山只是笑,知她害羞,自顾着进了浴室。

 

“想什么高兴的事?”呼吸扑在耳际,于曼丽笑道:“没什么。”但她晃了晃戒指,含笑低声道:“你戴眼镜的样子,真好看。”又伸手替张启山带上眼镜,在他鼻梁上调整着镜架,离得近了,呼吸也急促着,张启山微微凑上去吻到她的鼻尖,被于曼丽笑着推开,乐此不疲。

 

齐铁嘴若知道,必然感叹自己神机妙算,躲过了这对腻歪的小情侣。张启山张大佛爷,谈恋爱仿佛变个人,真真是憋了二十几年。唉,可转念想,连佛爷此般的冷面虎也有人降服,他这么个乖巧的小算命怎么连点桃花运都没有?心道通天本事果真有代价,他们齐家几代单传,千万被在自己处断了。齐铁嘴胡思乱想的走过回廊,张园颇大,离宴会宾客入座少许时间,他念着出去透气,绕过副廊去了花园。张副官有任务在身,没人陪他唠嗑,还挺寂寞。

 

剪手沿着道牙子兜圈,点的全是细密的白光灯,借由大堂内溢出的泥黄,倒也不算冷清。齐铁嘴和上海这些人物能省就省,不屑与之寒暄。正听园中万物窸窸窣窣,神思也安稳,齐铁嘴闭目静气,接着重重往后退了两步。他霎时睁开眼,怀里裹了个小姑娘,呜咽不止,叽咕着什么“明楼不要走...师哥...”齐铁嘴颇感莫名其妙,但见对方没有抬头的意思,忍不住咳嗽,试探的拉了拉小姑娘的胳膊道:“小姑娘,你认错人了。”大抵他的声音太有辨识性,那姑娘猛地抬头,手却紧了紧,抚然道:“你...你不是明楼?”齐铁嘴呆愣几秒,答道:“我很像明楼吗?”齐老八我不说玉树临风也斯斯文文吧,还有谁能同我一样?

 

小姑娘堪堪远离了他,倚着亭柱抹眼泪,齐铁嘴于心不忍道:“先别哭。”想着掏手绢,才念起自己换了套黑西装,早不是什么都有的百宝装了。尴尬的笑两声,他递上自己的手。小姑娘不明所以,道:“干什么?”齐铁嘴两只手翻来覆去道:“给你擦眼泪,小姑娘哭花脸多难看呀。”那姑娘拍开他的手,咬唇道:“谢谢。我是来找人的。”齐铁嘴点头,讪讪收回手,道:“宾客都在前厅,你怎么跑这来了?”小姑娘一身红,胳膊白白的露出一截子,嗅鼻子道:“我没请柬。”声音轻的几乎听不见,齐铁嘴意会到,可怜她的模样,道:“要不我带你进去?”小姑娘亮了眼睛,踌躇道:“可以吗?”齐铁嘴笑道:“我还缺个女伴,走,带你进去。”小姑娘拉住他的胳膊,道:“谢谢你,叫我曼春吧。”齐铁嘴不多想,道:“我姓齐,排行老八。”

 

他只把曼春带进前厅,任由她去找人,这旋转回厅的建筑,人总是能瞧见。齐铁嘴随着曼春的身影视线乱跑,人群中,红黄灯光,玻璃酒杯,珠宝首饰折射的星点光斑,刹那让齐铁嘴丢了小姑娘。他焦急的窜过几个人,绕进走廊去找。

 

张启山瞧见了齐铁嘴,叹他玩的开心,挽着于曼丽朝中间走。那儿正围着人,团团之势,东道主自在其中。于曼丽拍拍他的手,轻轻道:“我看到明台了,先去打个招呼。”她踮着脚亲了张启山的耳垂,道:“不让他碰我。”张启山哑笑两声,由她去了,自个要了杯红酒。

 

他的酒量不好,呷两口就搁浅,郭懋握着酒杯与他人觥筹交错,是当新郎官的喜悦。他见张启山的生面孔,主动上前道:“这位先生在哪里高就?”张启山假笑道:“高就谈不上,做古董的营生,温饱足可。”他又和郭懋碰了杯,道:“在下冯志祺,郭先生不记得了。”郭懋听他名,就堆笑道:“志祺老弟,你来了上海怎么不同姑姑讲,她可是盼着呢,说冯家就你一宝贝她没盼到。”张启山熟门熟路道:“是我对不住二姑姑,总不得空来见一见。”郭懋笑道:“这不就来了,我带你去见姑姑,三姑姑现如今可好?怎么没来上海?”张启山跟着他的步伐,晃动酒杯道:“母亲说她身子骨懒,近日又生咳嗽,舟车劳顿吃不来苦,让我替着来。”郭懋关怀道:“是不可劳累了。”

 

郭懋带他上了二楼,进一间带玻璃门房间,点透着明亮灯光,偶有几缕细烟缭绕。郭懋敲门道:“姑姑,冯家的小宝贝来了。”女子对着镜子梳头,梳子还未放下便回头,连忙迎上来,道:“快让我看看。”她打量一遍张启山,忍不住上手摸了他的脸颊道:“一时长这么大了,原先还是个小团子,白嫩的可讨人喜欢。”张启山略有尴尬,面上噙着笑,疏离道:“二姑姑一点没变。”郭茵兰捂嘴揶揄道:“都二十几年了,得亏你还记得我的模样。”张启山撑着嘴角让自己保持微笑,郭懋别过头咕哝几句,给郭茵兰递了条项链道:“姑姑,下去吧。伯父快到了。”张启山长舒口气,推推眼镜。郭茵兰微不可见的撇了郭懋几眼,道:“我们女人最不能有闪失,你们先去吧,容我呆会。”

 

郭懋短促的朝张启山笑道:“姑姑她便是如此,和伯父闹脾气这几年,家里人没少数落。”张启山挑眉不语,他不清楚郭家的情况,只能抛砖引玉道:“听母亲谈过,舅舅的脾性和二姑姑像,不用太担心。”郭懋奇道:“你倒是越发稳重了,小时候吵着要上树抓知了,果真人大了就不一样。”张启山干笑几声,心内轰然无言,小时候谁都有过的童年,可那时候张启山都已握枪打鸟,他竟幼稚的去捉知了。

 

前厅热闹,明台挤到最后面的长桌旁,从高脚玻璃盆里抓把糖,伸到于曼丽眼前道:“吃糖吗?”西洋糖,包了层闪亮的糖纸,她拿了一个放进嘴里,道:“怎么样?被你二哥打了吗?”明台缩着脖子道:“你别提,阿诚哥没打,被大哥家法伺侯了。”于曼丽嘲笑道:“你到处惹祸的毛病是改不了。”明台挑眉睨她道:“我们俩半斤八两,当时香港被你骗的团团转,回去没少吃我大哥棒子。”于曼丽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没事,多打打就习惯的。”明台嘁了句,道:“你一个人来的?”他是明家小少爷,不愁女伴的是,可惜他同学忒不靠谱,一进前厅直奔美食区。于曼丽摇头道:“和未婚夫来的。”明台仿佛听错了般睁大眼睛,道:“未婚夫?于曼丽你可以啊,这才一年,就要出嫁啦。到时候记得请我,给你们包满满的份子钱。”说完还拍了胸脯像做保证。于曼丽赶紧岔开话题,“我怎么没见到新郎官?”明台道:“估计这会被人拉着应酬呢,郭家婚宴怎么也该大摆,今儿不过是慈善宴会,不急着见新娘子。”

 

“你倒悠闲,不用跟着去应酬吗?”于曼丽努嘴示意着会场,道:“好场合,不该如鱼有水嘛。”明台瘪嘴道:“有我阿诚哥和大哥,哪还用我。随便玩玩呗。”于曼丽笑道:“你和郭懋熟吗?”明台眨眼自捧道:“熟!我虽比他小几岁,但我们志同道合,玩的可好了。”于曼丽低着头笑,志同道合的狐朋狗友。郭懋平日在军校成绩优秀,可相当爱玩,偶尔会逗那些新兵蛋子,抓蛇抓老鼠不在话下。于曼丽解释道:“我之前同你讲过,后来晓得郭懋是我军校的学长。”明台像噎了口糖,粘腻着喉咙,半刻道:“你什么时候和我讲去军校了?”说好的同进退,一言不合就去军校,这样我都不敢随便拍你了。于曼丽嫌弃的塞着耳朵道:“明明有讲啊,那次香港是课外训练。”明台焉嗒嗒的,嘟囔道:“搞什么,你们都厉害。”他一股脑将糖搁在桌上,小声道:“我找大姐去了。”

 

他无精打采的去了后厅,恰才遇上明楼明诚,被叫住了,免不着问两句,“刚才去哪了?”明台正色道:“遇见个朋友,聊了两句。”明诚笑问道:“小少爷积极,是个女生吧。”明台委屈道:“阿诚哥,别取笑我了,人家有未婚夫。”这次换明楼奇怪道:“噢,是之前说的那个于小姐?”明台来了精神道:“嗳,前厅遇见的。我先找大姐去。”明楼待他走远了,扶了扶眼镜道:“明台过完生日就二十了,也该谈谈恋爱。”明诚抢白道:“你别怂恿,大姐还在气头上。”明楼点点头,他和汪曼春苦命鸳鸯,到底是不能携手。

 

于曼丽无可奈何的倚着长桌,张启山不知去哪。她干等出小脾气,咬着唇玩起手指。张启山老远瞧见,搁下酒杯到她身边,道:“等急了。”于曼丽忽而抬头,抱着他胳膊道:“你去哪了?想随处逛逛又怕你回来找不到,脚都疼了。”她穿了双漆皮高跟鞋,磨脚的很,呆站着不动更是疼。张启山皱眉道:“平白让你等久是我不对,怎么不找个地方坐坐。”他让于曼丽靠在自己身上,见郭懋也跟过来,大方问道:“这里可有休息处?”郭懋看他怀里的人,愈加眼熟,差着眼睁睁瞧了。张启山咳嗽两声,才听郭懋道:“你们先去上座,等伯父到就开场。”他招了侍应给他们带路,疑惑着问了句她是谁,张启山只管道:“是未婚妻,还没来得及同你讲。”郭懋笑着表示唐突,又不免看两眼,总是眼熟。

 

上座摆在二楼露台,隔着几扇金漆屏风,于曼丽也没顾及,脱了右脚鞋子,蹲下瞧道:“这鞋太磨脚,都红了。”张启山疑心她原本脚伤未愈,拎她坐上椅子,自己蹲下去。“脚跟磨破了皮,疼不疼?”于曼丽脚腕架着他的膝盖,不好意思挣扎道:“张启山,你先放开。”他习惯于曼丽偶尔的害羞,夷然道:“这鞋子不能穿,我去给你重找一双。”于曼丽忙拉住他,紧张道:“你去哪给我找?算了呀,统共片刻时间,拍卖也不用走来走去。”张启山身形微动,担心道:“真的没事?”于曼丽摇头补上个微笑,道:“轻伤,休息会就好。”张启山无奈的又蹲下,道:“我给你按按。”于曼丽此刻的雪青开衩旗袍提溜上一段,她红脸道:“被别人看见多不好阿?”张启山含笑道:“我给自己的未婚妻按摩,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于曼丽别过头小声道:“谁是你未婚妻。”半晌她又伸手去拉张启山,道:“好啦,我不疼了。”大眼睛望着他笑,张启山点她的鼻子,道:“总是小打小闹的病,回了长沙要好好养着。”于曼丽理亏在先,笑嘻嘻扯了他坐下。

 

张启山盯着她空荡荡的脚,遂遥头起身,道:“我出去一趟。马上回来,你好好呆着。”他不放心的摸了于曼丽的头,急匆匆的离开。

 

上座出去一条长形走廊,靠里的房间亮断断续续的光。他想着问冯志祺的二姑姑借双鞋子,沿着房间慢慢找。拐到右面才发现路口的张副官,冷不丁上去问道:“八爷没和你在一起吗?”张副官也是西装革履,下意识站的笔直道:“八爷说不习惯气氛,去花园兜圈了。”张启山拍拍他的肩膀,“你怎么上来了?”副官松口气,解释道:“有个人看着奇怪,跟了一路,没找到。”

 

“无妨,我们有的是时间。”他急着给于曼丽找鞋,对副官出主意道:“去前厅看看,二楼都是雅座,反正进不去,前厅人杂眼多,记住几个长相也行。”张副官不行于色下了楼,张启山放下心敲门,里头静静的,没什么声张。约莫半刻后,一阵声道:“进来吧。”张启山心下奇怪,推门道:“二姑姑,是我。”

 

房里熏香弥漫,张启山皱了眉。略微的烟雾缭绕,伴随对方的咳嗽,让他心生不快。郭茵兰猛地站起来,稳了身形道:“可是落了什么?”张启山侧身向前,被郭茵兰挡住视线,房里还有别人,他镇定道:“原是来请姑姑帮忙的,您有客人,不如我稍后再来。”郭茵兰连忙扯住他,又朝沙发上看,轻声细语道:“遇上什么事?你既然开口,哪有让你回去的。”张启山露出一丝笑,歉意道:“来借双鞋子,曼丽临时买的鞋,磨得脚疼,想求姑姑借双舒服的。”郭茵兰愣了愣,笑道:“女朋友吗?”张启山道:“未婚妻。”郭茵兰回身从柜子里抽了双鞋出来,道:“张园不是郭家,幸亏我和园林主人有些关系,住了几天。”她把墨绿漆皮短跟递给张启山,仔细垫了层布怕脏手。“我可没穿过,虽是新鞋,可她家鞋是出名的软适。你拿去吧,别说借不借了。若真给双舒服的,人家要不高兴的。”张启山很是感谢的笑着,半推半就走出门,瞥见沙发上不出声的人,带着金丝眼镜,正经危坐。不等再看,郭茵兰已关了门。

 

张启山眼镜糊层水雾,摘了握在手里,看起来郭家亦不是无辜之人。

 

前厅挤成一缸子的鱼,乌泱泱继续往里走,张副官愁眉不展,他烦极了姑娘们的对他的笑,端着杯红酒尴尬的站着。他原本生的干净,军旅生活又带给他挺拔身姿,难为那些小姐姑娘看着喜欢。可张副官自个不开窍呀,觉着太不安稳,实在忍不住向后连退几步。

 

强忍着脸色转身要走,许是他动作太大,撞上了人。肩膀一阵疼,张副官忍着要蹲下给她捡东西,酒杯碎的叮当响,他连忙道歉:“对不起,走的太急撞到你了,你没事吧?”那姑娘穿着侍应服,低头一块块将玻璃捡掉,张副官制住她的手,焦急道:“别捡了,会划伤手。”对方闪开了他的手,抬头看向他,剪着时下流行的横岭刘海,黛眉星目,紧紧道:“对不起先生。”她挣脱了张副官的手,又要蹲下去清洗,张副官冷声道:“其他人呢,说了不用捡。”他看周围穿梭的侍应,招手让个年轻小伙子来,“找个人收拾吧。”

 

地上一滩狼藉,玻璃碎片反着虚光,小伙子放下托盘,恭敬道:“给您添麻烦了。”指了指对面的姑娘,轻声道:“还不快道歉,收拾干净。”张副官蹙眉沉声道:“你听不懂吗?我让你找别人收拾。”他气的冷笑,望着地上碎片道:“是我失手打碎的,多少赔偿都记在我面上。”那小伙子一连迭道歉,灰溜溜喊打扫的过来,他们吸引了几处视线,张副官朝她笑了笑道:“没事了。”那姑娘神色哑然,无奈的看了他一眼,道:“谢谢。到时候我把钱还你。”张副官抿着嘴笑,“不用了。这些碎玻璃以后别捡,女孩子容易伤到手。”对方无言笑了下,对他弯了弯腰就走开了。

 

张副官拍着脑袋,朝她走开的地方望了许久,最后仍叹口气去找齐铁嘴。

 

张园的厅堂造的格局奇特,张副官竟绕到犄角旮旯处,转不出去磨蹭时间,加之心中烦闷,拳头砸在墙面上,直捶了两三下才算完。静默后,又抖抖精神继续往回走。廊上露水气,花格窗一个接一个,洞门开成圆形,过去是另一幅景象。

 

草木丛生,池塘小畔,墙壁嵌了几架铜花圆灯,束光闪泄下掉,白墙带青。张副官朝里踏出一步,霎时崴了脚掉进草丛里,疼的他咬紧牙关。正欲起身,忽而有人按住他的肩膀,拖他磕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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